“太夫人,您觉得王夫人的说辞有几分可信?”苏璃不由得浅笑出声。
太夫人坐在铜镜前,不觉冷哼了一声,“如此说辞,哪里有什么可信之处。”
苏璃点了下头,“那太夫人为何还……”苏璃止住了声音。
“为何还要放过步婉?”太夫人扬了扬唇角,“吴侯他执意护着步婉,就算我不放过她,又能怎样?吴侯护着她,又有谁能动得了她?”
“可奴婢不明白,王夫人她为何会如此,步婉要害的可是她腹中的孩子。”
“千儿为人本就善良,况且她既知道吴侯来此便就想到会是为了步婉。她如此做一来是成全了吴侯,二来也是不想让我因这件事与吴侯有什么嫌隙。”
“王夫人的确是个好心肠的人,只是未免太过委屈她了。”苏璃轻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道,“太夫人,可需奴婢找医官去问问,王夫人是否让人拿了白草和斑竹根两味药材?”
“不必了,既知她此番说辞并无可信之处,又何须再去查这些呢。”
“嗯。”苏璃点了下头。
“苏璃,你可曾去派人去地牢放了步婉?”
“禀太夫人,未曾。”苏璃看向了太夫人,知道太夫人定是有什么吩咐给她。
“嗯。自打步婉被贬为侍女后吴侯可有去看过她?”太夫人微微锁眉。
“吴侯一直未曾去看过步婉。不过有一次,吴侯去了膳食局,只是奴婢听说吴侯那次去好像是同步婉吵了些什么,并不是去关心她的。从那以后便就再未去过,之前府中的人还都道步夫人算是再无得宠之日了。”
“那便就好。”太夫人稍稍放下了心。
步婉她屡次三番地要来害她的孙儿,她如何能容得下她?若那女人再得寸进尺该怎么办?只是如今她还当真是杀不得她步婉了。
就算权儿当真对她不闻不问,也不可能真的已经完全将那女人放下。若当真放下,今日又何苦救她?
“你亲自去趟地牢,让那里的人将步婉放了。”太夫人微一思量,轻一摆手。苏璃凑上了前,太夫人在苏璃耳边轻语了句什么。
“诺,奴婢明白。”苏璃行了一礼。
“去吧。”
地牢
步婉仍然跪在那官吏面前,对他所谓的招与不招感觉当真有些可笑。所谓的招不过就是把某人的意思和想法说出来,而所谓的真相与事实则变成了不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会有这么多的冤案,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早已有了个判断。像是当日,她说多少句“我没有”他也还是会问她为何要害王千儿,因为他已经认定了她是要害王千儿的。
“怎么?看来你是不想招了。”官吏冷冷一笑。身子向后一倾,眸中满是狠厉。
她知道,她不招就会被用刑,那些刑具她从前在电视上不是没有看到过,知道有多么的狠厉。
她之前本认为,她若不招会连累膳食局里无辜的人,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她同王千儿的恩怨而蹚了这摊浑水。可她又错了,他并没有想要连累旁人,因为他已经完全相信了此事是她所为,无需再审问旁人些什么。如今她若招。她会死,她若不招,也不会连累旁人,只不过是死的痛苦些罢了。
“若我说,我对此事毫不知晓,王夫人她中毒与我无关,这就是实情。你说我这算是招了吗?”
“好个嘴厉的奴婢!”那官吏狠狠地瞪着她,“如今竟还如此嘴硬,你说王夫人中毒与你无关?你可知王夫人是因为白草和斑竹根两味药同王夫人服用的补品相克而导致的毒发?”
步婉轻轻锁眉,却见那官吏笑了起来。“怎么,无话可说了吧?本官曾查过医官那里的记录,你当日抓的药中正有这两味药,而除了你以外。近日再无人抓过此药。”
步婉低眸,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她当日的确抓过一副药,没想到那副药中竟有这两味药,当日她觉得玉媛的手指再也不可能复原,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便就去到药司抓了些药。想让玉媛少些痛苦,起码能好得快些。
后来玉媛并不接受她的好意,她也并未勉强,那几服药她也无用,让它们扔了出去。
如此说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近日来没有人拿过这两味药,她又同王千儿有诸多恩怨,那此次下药不是她又是谁?
王千儿,真是好手段。她当真是低估了王千儿,竟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如何?回想起来了?回想起来便就招了罢,也可免些皮肉之苦,本官也实在没有功夫和你这婢子废话。”那官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步婉抬起了眸,“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
“诶,你这婢子的嘴怎么这么硬呢?!”那官吏身旁的小吏开了口,指着她道,“如此证据确凿你却也能胡搅蛮缠!”
“无妨。这里的刑具会让她开口的。”那官吏嘲讽地看着她,对站在两侧的几个狱卒道,“上刑。”
“诺。”
步婉依旧直直地跪着,看到那官吏上前倾了身子:“谋害主子的罪的确不小,不过你要是招了,最多不过是赐你个了断,又何苦在临死前受这么多苦。”
步婉苦笑,的确,她招不招都会死,她不招又如何,不招最后也会因为那些证据而死,还会受尽刑罚。只是招与不招有关尊严,她可以死,绝不能如此没有骨气地便就被王千儿冤死。
“诶,你这贱婢笑什么?”一旁的狱卒瞪着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