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被她的话呛到了,轻咳了两声,脸色微微一变,拿起一个碟子放在了热水中,不去看她,声音淡淡道,“吴侯他没有断袖之癖。”
“你犯了什么错事被罚?”
他扯开了话题,因为他真不知她一会儿又要安排个什么奇怪的身份给他。
步婉轻叹了一口气,说得满不在意:“其实错事倒是没怎么犯,只不过是得罪了某些人罢了。”
见她说得轻松,他轻笑,摇了摇头,其实她才是最应该学习侯府生存之道的那个人吧。
“你到底是有得罪过多少人。”
“其实吧……倒也没多少,只不过都是些不好对付的角色罢了,可是归根到底啊,还是怪那个孙权!”
步婉嘟了嘟嘴,若不是孙权他没事儿夸人家眼睛漂亮,她能摊上这滩浑水吗?
某人黑线,她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和他扯上关系呢……
“好了!”步婉将最后一个碟子放到木盆中后,拿起先前准备好的木盖盖在了上面,以防热水很快凉掉。
他站起了身,看着自己那只沾了油渍的手微微锁眉,明明好心帮她,却还要听她在耳边说自己的坏话……
“妈呀~”
某女刚站起来却是一个不稳,向侧面倒去,该死的,脚麻了,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胳膊上传来了一股力量,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将她稳稳地扶了住,她一踉,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借着他的力量慢慢地站稳了身子。
“还好吧?”半分清冷,半分温和的声音传来。
“谢谢。”她嫣然一笑,可却注意到了他那被自己弄脏的衣袖。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让我赔吧?我没钱的,这样吧,你把这件衣服脱下来,我用小苏打给你洗下去。”
他轻笑,刚刚那些碱粉居然还能用来洗衣服,当真是无所不能。
一丝诧异几不可见地划过眼底,看着她此时带着歉意和担心的表情,一双含笑的凤眸中揉进了几分戏谑:“脱下来,现在,你确定?”
“那怕什么,脱就脱呗,你里面又不是没穿衣服,冷不着你的。”某女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
他本以为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子,她会脸红,没想到,她居然一点所谓都没有,他微微沉了声:“不用了,没什么大碍。”
“这可是你说的,过后我可概不负责的!”某女忙道,她现在身无分文的,让她赔她可赔不起,不过若要让她洗,她还是可以用小苏打的……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做你的朋友吧!”某女扬了扬下巴,挑眉道。
其实……她并不否认她是有一定的私心的,这个人什么活儿都不用干,肯定是个品级极高的内侍,说不定还是个什么总管之类的呢!
那样她还能找个人罩着她点儿,自然,她也并没有这么势利,她在这里又没有一个朋友,总是一个人的,多无聊啊,有个心事都没人说,这个人看上去还算靠得住的样子,多个朋友也没有什么坏处,就算他不是什么总管,她也不后悔交这个朋友的。
他的嘴角轻扬,凤眸中含了丝笑:“朋友?”
“是啊,朋友,怎么样嘛?”
他失笑,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这个词,第一次遇到一个说要和他做朋友的女子。
“好。”
步婉莞尔一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伸出了一只手,做握手状:“你好,我叫步婉。”
他微微一怔,目光放到了她伸出的右手上,可是下一秒,某女却拉起了他的右手,在手里紧握了一下后放了下来,笑语嫣然:“这叫握手!在我的家乡是交朋友的意思。”
他抬起手,看了看那原本干净的右手,又看了看面上带笑,丝毫没有任何察觉的步婉。
“你的家乡……一定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那是自然。”
某女得意地笑了笑,自然是很奇特,科技那么发达,要什么有什么,哪像这里,要什么缺什么,哎,总有一天她是会回去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
“我?”他稍怔了两秒,“吴权。”
她抬起眼皮看着他,吴权?
这个名字……
怎么听着都像是“无权”啊。
一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个没权的主,看来她的期望算是要泡汤了,幸亏她不是个势利眼,要不然听了这名字还不是要当场晕过去。
步婉低下头,打了个呵欠,困意隐隐浮现:“那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这里找我吧,如果我不被赶出去的话应该会一直在这里当差。”
说着,又一个呵欠,弯了弯嘴角:“我先去睡了,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难题呢。”
看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了口:“步婉你……你可认识樱儿?”
步婉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竟从他那一双处变不惊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期待,忍着浓浓的困意,步婉挠了挠头:“婴儿?谁家的婴儿?男婴女婴?”
嘴角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是啊,她曾说过,她并无任何兄弟姊妹,终究还是不死心吗,又或许只是想听到一点有关于她的事情吧……
“没事。”他说完,也同样转身离去,那样挺秀的背影中透着几分孤傲。
“吴侯,吴侯您到哪里去了,奴才好找。”见他回来,李平忙迎上前道。
“睡不着,出去走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