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瑶。我上次让你打听谢夫人的生辰,可就是今日?”
依瑶略想了一下:“回夫人,是今日。”
“嗯。”步婉点了下头,“去库房挑些好的礼物,我想去下宁波阁。
这次去宁波阁,不单单是拜访,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罢了,或者说是想得到一个证实。生日亦不过是个由头。
宁波阁
谢巧倩轻闭双眸,在鼻前晃动了下手中的酒杯,嗅了下,轻摇了下头:“再酿些时日吧。”
“夫人,这葡萄酒从刚一入夏便就开始酿了。”
谢巧倩轻轻一笑,声音温婉轻柔:“酒纯才能醉人,还是再酿些时日吧。”
“诺。”
“夫人。”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夫人,步夫人求见。”
“步夫人?”凌烟有些吃惊,不禁反问了出来。
步夫人与她家夫人向来不来往,甚至是与**众人都不怎的走动,今日怎么就来拜访她家夫人了呢。步夫人她独占恩宠,看着就是个狐媚的主,总是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她不喜那女人,夫人也定是不喜她的吧。
凌烟看着那侍女,不屑地转了下眼珠:“可知步夫人为何而来?”
那侍女行了一礼,对谢巧倩道:“禀夫人,步夫人说,她听闻今日是夫人的生日,特来拜访。”
谢巧倩轻尔一笑,眸光依旧看着杯中的酒:“知道了,让她先去正厅吧。”
“夫人。”凌烟微微俯身,看着谢巧倩,面上流露出极为不满的神色,“这个步夫人从前从来都没有来拜访过夫人,如此的恃宠而骄,今日是怎的了,竟能登门拜访!”
谢巧倩清婉地弯了弯唇角,看着杯中紫红色的佳酿,轻轻一晃:“凌烟你可知,这醉翁之意未必在酒。”
说完,便将那杯就放在了凌烟手中的托盘中,站起了身。
凌烟微微锁眉:“夫人既知步夫人她并未实心实意前来拜访,为何还要见她呢?万一她想出什么鬼主意,不安好心地来害夫人怎么办?”
谢巧倩轻轻一笑,并未止住脚步:“放心,她不会如此。”
“见过谢夫人。”步婉俯身行了一礼。
“免礼。”
谢巧倩走到了案前坐下,看了眼对面的席位:“坐吧。”
步婉起身,坐到了谢巧倩的对面,凌烟给她递了一杯茶,她浅笑着道了谢。
“臣妾听闻今日是谢夫人的生日,特来为夫人庆贺。”
谢巧倩礼貌地淡淡一笑:“妹妹有心了。”
步婉将手中的茶放回几上,轻轻转了转茶杯:“臣妾一直觉得……觉得与夫人甚是投缘,就好像是……老乡一般。”
谢巧倩拿着茶杯的手几不可见的一僵,依旧淡雅地轻品了口手中的茶,这个女子永远高贵优雅得似是月宫的仙子,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拨动她太多的感情。
“不知……夫人是哪里人?”
“会稽,山阴人也。”声音平静淡然,没有一丝的波澜,宛若山谷间低落的水滴一般。
步婉唇角的笑意大了几分,眸光一亮:“那臣妾与夫人当真是老乡呢。”
“哦?”谢巧倩抬眸,“我怎记得妹妹是临淮郡的人呢?”
“不。”她轻笑,说得意味深长,“我的确是和夫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那个地方很美,是和这里不一样的美。”
她收回了摆弄茶杯的手,身子微微前倾,笑容中夹杂了一分俏皮:“不知夫人……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谢巧倩忽的抬起了眼帘,动作一顿,将茶杯放回了桌案上,对凌烟道:“你们都下去吧。”
凌烟微有不解,竟不知步夫人究竟在和夫人打什么哑谜,难不成竟是旧识?
凌烟俯身行了一礼,带着一众侍女离开了。
步婉心中默默地舒了一口气,却是暗暗欣喜的,一直以来的猜测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记得当日那场生日宴结束后,在升平殿外遇到了谢巧倩和徐娍。
当时她特意以“老公”二字称呼某权。
她当时看到徐娍微一蹙眉,神色不解,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可她却也留意到,谢巧倩双眸微眯,眸光中没有丝毫的惊奇和诧异,只是在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或许还有一丝的羡慕。
那份平淡,是因为她对这个词并不陌生,那份伤感,则是因为她同她一样,来自一个信仰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国家,看到自己的男人同别的女人如此亲昵时,心中不禁会感到酸楚。
而昔日写出“春眠不觉晓”的那位主子,也必定是谢巧倩吧,或许她早就看出来了端倪,那句诗不过是来试探她的罢了。
“你想问些什么?”依旧是淡漠的语气,简单明了。并未承认些什么,却也已经全都承认了。
“现,现在是什么年份啊?”
想了好半天,想了好多想问的问题,所有的疑问一时都挤到了嘴边,没想到最后成功挤出来的竟是这个问题。
到这里这么久了,她也只是知道现在是三国时期,具体的什么她也不大清楚,之前这是觉得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也便没有多问,如今却是多了几分好奇。
谢巧倩抬眸看了她一眼:“建安十三年。”
“建安十三年……”步婉略作思索的模样,不过……其实知道了好像真的没有多大用处。
“哎,知道这些真好,早知道从前我便就多读些书了,多读些这个年代的史书,如今可是派上大用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