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娉婷离开后,叶栖雁也是将病房门关上,转回身时,却对上了一双黑葡萄的大眼睛。
她怔了下,看到穿着病号服已经躺着睡觉的小糖豆,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在那,不时的眨巴一下。
“小糖豆,你怎么醒了?”叶栖雁忙走回去。
小糖豆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奶声的说,“妈妈,我想喝水……”
“好的宝贝,妈妈给你拿水!”
闻言,叶栖雁忙去倒了杯水,然后喂着女儿喝。
咕咚咕咚的大口喝光后,小糖豆小手擦了下嘴巴,放回被窝里的对她说,“妈妈晚安!”
然后,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叶栖雁欠身在那看着女儿的睡颜,手在杯子上紧攥的骨节泛白。
高档的住宅小区。
“啪嗒!”
手里的钥匙应声而落,叶栖雁忙低头捡起来。
这才发现自己出了电梯后,竟然站在门口失神了多久,将钥匙插在里面,拧动着打开了防盗门。
没有立即开灯,但是土豆低矮的身影还是朝着她狂奔而来,直接前爪一跃的朝她扑上来,可能是太兴奋,又或者她脚下发软,险些的被扑到在地板上。
叶栖雁慢慢的蹲下来,手在它黑色的脑袋上轻轻的抚。
透过那两个棕色的圆眼珠,她好像在试图看到某个内双的黑眸。
然后她起身,走到了厨房里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大口的往嘴巴里送。
水很冰,喝下去从嘴唇、舌头,再到喉咙和胃,一路都像是被冰锥插下去的,冰的她眼泪都差点出来,可还是无法有效的镇静下来,看哪里都有些恍惚。
连澡都没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叶栖雁透过没关的客卧,看向对面的主卧室,同样的没有关门,里面空荡荡的。
就如同她现在的心,最后想要隐瞒的东西也都被知晓了,只剩下空荡荡的了,不知要如何面对。
最后她摸出了手机,食指停在了电话薄里的“北河”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他。 [
好像在如此无助的情况下,能找的只有他。
这个时间很晚了,他绝对是睡下了,也不知手机关没关,或者打过去会不会有人接,那么多的迟疑间,她却还是将电话给拨了过去,手指攥紧的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声。
直到他低沉的男音从线路蔓延而来,她好像感觉漂浮着的五脏六腑都归位了。
“喂?”池北河又询问了声。
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惺忪的睡意,哑哑的。
叶栖雁双手都去握着电话,声音歉疚的问,“喂,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
隐约的,听到他那边的动静,似乎是坐了起来。
“没事……”叶栖雁甚至能想象到,被子从他结实的胸膛上滑下。
并没有打算和他诉说什么,只是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听一听能够让她安定的声音。
“那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池北河严肃着问。
接着又语气一转,带有着些促狭,“怎么,想我了?”
“……嗯。”她没多想的直接应了声。
并不是撒谎,她在这样脆弱和无助的时候,很想他。
那边没了声音,只有男人变深了些的呼吸声。
叶栖雁舔了舔嘴唇,对着手机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就是有点失眠了,打电话骚扰你一下……”
挂了电话,叶栖雁重新的躺回去。
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一通简短的电话有了药效般,渐渐的入眠。
路灯亮起,私立医院的儿科住院部。
天气越来越有那股子闷热感,病房里打了一整天的空调,这会儿趁着晚上温度降下来不少,叶栖雁将窗户打开的通了通风。
穿着病号服的小糖豆,正踮脚的扎在衣柜里,不知鼓捣着什么。
叶栖雁正看着时,口袋里的手机刚好震动了下,拿出来看是条短信。
来自池北河:嗯。
短信内容很简洁,只有这一个字。
并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对于她之前发的那条短信的回应,因为想到他之前所说的大概归期好像是在两天后,所以就编辑了个短信问了嘴,不过距离她发信息的时间已经是很长时间了。
可能是很忙,叶栖雁也并没多在意。
手机放豆已经从衣柜里找出了件红色的小衫,两只小胳膊往上一身,就套在了身上,然后在镜子前往下拽着衣角。
“小糖豆,你这么晚还要出去玩儿?”叶栖雁见状,就明白过来的问。
“对呀!”小糖豆笑眯眯的点头,还不忘乖巧的询问她,“妈妈可以不?”
“可以吧!”叶栖雁低头看了眼表,这会儿其实都已经八点多了,不过看女儿没有什么困意,而且兴致勃勃的样子,就也没多加阻拦。
“妈妈,你给我重新梳个头发好不?最好能再编个小骨头辫!”
小糖豆小手摸着后面扎着的马尾,颠颠跑到她面前撒娇。
“没问题!”叶栖雁笑着扬唇。
小糖豆的发质很好,虽然并不是很厚,但是特别柔软,不管是编辫子还是扎起来都很漂亮,叶栖雁也很享受打扮女儿的过程。
将皮绳扎在辫子末尾处,叶栖雁随口问,“小糖豆,傍晚的时候你跑去护士站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哟,是我的小秘密!”
小糖豆大眼睛贼兮兮的眨巴眨巴,樱花瓣的小嘴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