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谢谢你了啊!”母亲连忙对着她道谢。
“不客气的!”白娉婷笑了笑,顺嘴的问了句,“您女儿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母亲解释着说,“我女儿是来月事了,每次来都这样,每个月肚子都要疼的嗷嗷叫几天,吃了好多中药都没办法!现在正是高三,又没办法耽误学业,只能坚持着上下学了,我不放心,所以来送她!”
月事……
白娉婷像是突然被蜜蜂蜇了下脑神经。
有什么在奋力的敲击着她的头,心跳怦怦的加快,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翻出来手机,查看着日历软件,视线凝在上面仔仔细细了好半晌,确定她的月事迟了……
她身体向来都还不错,白母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体质保暖方面的问题,在北方冬天一点没有受凉过,所以往往大姨妈来的时候,也很少会疼的死去活来,日期也都很准。
闺蜜叶栖雁怀孕的时候她是陪在身边的,对于一些症状都有所了解,将最近恶心和晕眩,以及嗜睡都联系起来,白娉婷手心开始出汗。
白娉婷还未坐到杂志社就中途匆匆下了车,出了地铁站打车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楼挂号的窗口排着长长队伍,她背着包站在其中,双手始终紧握着。
终于轮到了她,里面身穿白大褂的护士询问,“请问,挂什么科?”
“我……我挂妇产科。”白娉婷舔了舔嘴唇,极力的稳住声音。
“普通还是专家?”
“普通就行!”
“五块!”
白娉婷从钱包里掏出个五块钱递过去,然后取出来一个小病历的本本和挂号收费单,紧捏在手里,她跟着指示牌乘坐扶梯往三楼走。
妇产科的楼层,等候区的椅子上坐着的都是同她一样的女性。
由广播有序在播报着就诊的号码,白娉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背脊僵硬的抵在塑质的椅背上,在内心忐忑和焦灼中等待着。
“有请,第019号白娉婷到三号医生办公室……”
广播一遍遍的重复,白娉婷不停的吞咽口水,心慌气短。
迟迟不见人进来的护士,只好走出来扬着嗓门喊,“十九号白娉婷在不在,不在话换下一位了?十九号的白娉婷?”
“在!在这里!”白娉婷深呼吸,僵硬着身子站起来。
护士朝着她招了招手,然后转身往办公室里走,见她没跟上来,不怎么高兴的皱眉催促,“还磨蹭什么呢,赶快进来!”
“哦。”白娉婷默默的跟上。
半个小时后,护士又领着新的就诊患者进了医生办公室。
出来的白娉婷,捏着手里的单子没什么表情的往电梯方向走,在电梯到达时,被身后的人一拥着的趔趄脚步进去。
她被挤在最后面的角落,电梯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的。
白娉婷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向下坠落。
旁边其他人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耳边只回荡着刚刚医生的话:“白小姐,你怀孕了!”
“砰砰砰——”
卫浴间的老式木门被敲着。
外面的白母见女儿一进门后就扎到了卫浴间,半响都不出来,过来询问,“婷婷,你干什么呢!怎么半天都不出来,吃坏什么东西了?”
从医院检查出来后,白娉婷去了池氏,见过闺蜜叶栖雁以后,没有去杂志社上班,也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打车回了白家。
“没,我马上。”她扬着声音喊。
双膝并拢的坐在马桶上,手中捏着那张单薄的化验单。
就是这样一张薄薄的纸,证明了她现在身体里多出来一条小生命。
到现在都还没从怀孕消息里反应过来的白娉婷,脑袋还是木木的,医生说已经五周多了,她已经推算不出来是哪一天了,因为没分手前,他带着她几乎是晚晚笙歌的。
安全期时他们措施方面就没那么注意,恐怕就不知哪次中了奖。
若是他们还交往期间也就罢了,现在他和马思涵联姻,他们已经分道扬镳,这个孩子来的……
白娉婷低头,手摸在小腹上,如今的局面,要不要告诉他呢?
另外,告诉他如果他不要呢?
感觉肚里的肠子都打了结。
外面的白母不放心的又在敲门,白娉婷起身在洗脸池前洗了把脸,擦干后才拉开门。
“你到底怎么了啊你!”白母皱眉的询问。
“没怎么啊,就是有点闹肚子。”白娉婷敷衍着回,睫毛颤了颤,她看着脸上已经有了纹路的白母,欲言又止,“妈,我……”
她要怎样开口……
说自己被搞大了肚子,对方现在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的陌生人,还和别人联姻,她不但成了弃妇还是未婚妈妈!若是白母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打死她!
可白娉婷怕的并不是白母会打死自己,而是怕她会伤心。
“怎么了?”白母不解的看着女儿。
“没事!”白娉婷吸了口气,笑了笑说,“就想告诉你,里面没纸了!”
白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嘴里念叨着她吃纸,扭身去了柜子里拿出一卷新的卫生纸换上。
客厅里坐着轮椅上的爷爷被推在窗边,膝盖上盖着个毯子,懒洋洋的晒着晚秋的太阳光,那边拿完厕纸的白母,正里外屋的忙活着收拾。
白娉婷搬了个小板凳的坐在爷爷旁边,一边帮着他按摩腿,一边扬声问,“妈,你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