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眼眸里眸光轻漾,和他背后夜空上低垂的星一样,明而亮。
白娉婷不由自主的接到手里,举起在路灯下看了看,当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后,小小的低呼出声,“金鱼?”
“一条叫‘蜡笔小白’,一条叫‘阿汉’。”
郁祁汉指着里面的两条,分别的说,“鱼食我都买好了,在外层的袋子里,回去后你先喂几粒。等着它们吃完了以后,我再买!”
他在她房间里有看到那个玻璃鱼缸,所以他这次特意没有买鱼缸。
之前她跟他说过,那他们养的那两条金鱼死掉了,尸体埋了起来,他在冰城走了近乎一整天,将所有卖鱼的地方找了个遍,终于找到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的两条。
“哦。”白娉婷低应了声,心里柔软如棉絮。
现在,这两条鱼又重新回来了……
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站在原地停留了几秒,然后拎着袋子转身往楼上走,到了三楼,她掏出钥匙刚插在钥匙孔里,门就从里面打开。
白父探着脑袋出来,“回来啦?看到阿汉了吗,他说在楼下等你呢,我让他上楼也不上来,这都有一段时间了!”
“嗯,看到了。”白娉婷想到他递给自己金鱼时勾起唇的模样,很轻的点了下头。
“手里拿的什么啊?”白父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
“是两条小金鱼。”白娉婷举起来示意了下,回答说。
“哦!”白父闻言,想到什么不禁笑了。
白娉婷换了拖鞋,径直走进了卧室,也没有脱掉外套,而是直接到了窗边的位置,将窗台上放着空空的玻璃鱼缸捧到了浴室。
清水一遍遍洗干净以后,她将袋子中的两条小金鱼倒进去。
两条小金鱼瞬间扑腾起来,换了个新环境,有些害怕和陌生的左右乱窜着,等到慢慢适应了以后,便摇头摆尾的游动起来。
白娉婷将玻璃鱼缸重新捧回卧室,放在原来的位置。
外面的月光照在上面,鱼尾波光粼粼的。
卧室的门被敲了两下推开,白娉婷回头,是端着水果进来的白母。
看到欢快游动的两条小金鱼,白母不禁惊讶的问,“又新买了两条?”
“嗯。( ”白娉婷伸手接过果盘。
“不是说不养了嘛?”白母又问。
之前女儿搬回来时带回来这个鱼缸,里面的两条死了后,她伤心了许久。
夫妻俩心疼又担心,隐隐能够猜到这两条金鱼一定有什么意义,想要再重新买来两条,但她一直都不肯,只摆着个空鱼缸在那。
白娉婷叉起块苹果塞在嘴里,咀嚼的没有回答,眼尾却都是笑意。
白母见状,挑了挑眉,也微微的笑了,心里已经很明镜的问,“是阿汉买的吧?”
“嗯。”她没否认的点点头。
白母笑容就更加深了,跟她一起看向那两条小金鱼。
这样无声了一会儿,白娉婷侧过脸的看向白母,“妈,你和爸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郁祁汉?”
“嗯,是喜欢!”白母毫不掩饰语气里发自内心的认可,她也回看向女儿,“婷婷,你是不是想问,我们俩为什么对他这么快改变态度?”
白娉婷默认,没有说话。
“那天他下午过来家里了,一看就是从医院跑来的,脑袋上缠着纱布,手上还吊着石膏。我和你爸没打算让他进门,可他跪在了门口,整整一下午……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他跪在我和你爸面前,请求让我们把女儿交给他,发誓说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母现在说起来,还能想象到当天的画面。
郁祁汉直视着他们夫妻俩,那样的正色而言的每个字落地有声,狭长的眼眸在楼道的阴影里亮的像是夜空里的星,那眸光里闪烁着的坚定,让人难免动容。
白娉婷没料到还有这样的事,有什么穿梭在心里面的崇山峻岭之间。
“两个人过日子是一辈子的事,不是跟钱过,也不是跟大房子过,我和你爸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找到个称心如意的男人,像我们一样疼你爱你照顾你。”
“之前的聂锋,虽说你们俩差一点到了一起,可是妈知道,你心里其实不开心!所以你们没有结成婚,我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白母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她笑了笑才说,“我和你爸愿意重新接受他的最重要一个原因,不是我们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而是因为我们知道,你心里有阿汉,始终都放不下他……”
房间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白娉婷一人。
窗外面洒进来的月光,和房间里的灯光交汇在一起,白母的话还留有着余韵在回荡。
她俯身的趴在窗台边缘上,下巴抵在手背上面,用手指头轻轻弹了下鱼缸。
看着其中一条摆尾的小金鱼,白娉婷翘起了嘴角。
“嗨,阿汉!”
夜色笼罩城市,老住宅小区。
公交车靠站台边停下,白娉婷从后车门走下来,进入小区门口时,在路过的仓买按照白母电话里的吩咐,买了两袋火锅专用的芝麻酱,拎着往里走。
她今天重新上班的第一天,白母说是要给她弄点火锅犒劳。
想到之前在咖啡厅面试出来后,突然凭空出现的郁祁汉,他一脸幽怨的模样,嘴角还忍不住向上翘起。
“妈,我回来了!”
钥匙打开门,白娉婷扬声的喊。
低头准备换鞋时,看到了什么,动作不由顿了顿,鞋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