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劲?你小子追下去打啊!”胖子横了赛老虎一眼,晒道。
赛老虎这群家伙,做山贼时间太长,打仗就图一个畅快,也不管什么火力搭配,什么用有限的武器装备爆发出惊人的火力倾泻,更是一窍不通。
直白点说,赛老虎这些家伙做惯了山贼,让他们去思考什么是合理的火力搭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些虎口山的老人和赛老虎都差不多,打仗就图一个爽,不是小鬼子死,就是他们死。
让他们遇到小鬼子,不开枪,看着战友把小鬼子干翻,他们窝火,还闹心,牢骚自然要发的,抱怨自然有的,反正他们就是不爽。
“妹夫,真是让俺追下去?”赛老虎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扑闪着乌溜的小眼睛,一边提枪,一边问道。
“一千个俯卧撑,做吧,做完再说!”胖子翻翻白眼,服了,这都什么人啊,还大当家呢!
“呃!”赛老虎打了冷颤,一千个俯卧撑做完,小鬼子不知道逃到哪儿了。
确实,此刻高地下方的小鬼子,经过了前期慌不择路的溃败,恢复过来之后,正在后撤。
虽然小鬼子联队撤离得有些狼狈,但队伍乱中有序,而且刚才的一波进攻,最多打掉了小鬼子两个中队的兵力,小鬼子联队的主力还没伤筋动骨,还能继续组织进攻。
此刻小鬼子联队急忙后撤,很明显就是用后方的优势炮兵来再次轰击瞎子岭,以期尽量多的摧毁飞行军的机枪火力点和有生力量。
“迅速进入坑道,防炮!”胖子和江一几乎同一时间高喝下令。
阵地上的飞行军战士,听到命令,都毫不迟疑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扛着战壕上的弹药迅速转移进入坑道。
挨了数轮炮,一次比一次猛烈,他们都被小鬼子的炮兵炸得心有余悸,此刻胖子和江一叫防炮,二话不说就往坑道里撤。
“妹夫,俺这一千个俯卧撑,您看……”赛老虎一边手脚麻利的,把两把二十响插入枪套,一边协助一挺马克沁转移,问着胖子。
“坑道里继续!”胖子没空鸟他,急忙抱了一箱子马克沁的子弹就窜向坑道。
“……”赛老虎直接没了言语,急忙抱住从三脚架上卸下的马克沁的枪身,沉腰落马一使力,把马克沁砍在肩上就在胖子身后跑向坑道。
仿佛这妹夫没把他当成大舅哥,有这么拽的妹夫么?!
战壕里的战士纷纷携带装备弹药进入坑道,这个时候小鬼子联队也持续后撤,在小鬼子联队撤离到千米左右的距离,小鬼子阵地后方的炮再次轰鸣着。
“轰轰轰”
“轰轰轰”
绝好听力的胖子听到小鬼子的开炮的声音,有点纳闷,因为他这次可听出来了,这次小鬼子的炮兵阵地仿佛不在一个地儿,声音发出的地方不同,就连炮弹破空带出的“咻咻”声,也来自不同方向。
“轰隆、轰隆……”
炮弹落在阵地上,轰隆隆的爆炸声震荡着坑道内每个人的耳膜,猛烈的耳鸣伴随着每次爆炸给坑道带来的震动,让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就像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有覆没的危险。
每次爆炸,特别是大口径山炮、野炮落下的炮弹爆炸,大地都在跟着颤抖,瞎子岭高地仿佛整个颤栗着。
没有钢筋混泥土加固坑道,更没有圆木一类的木材加固支撑,这种土质的坑道,能顶住几次炮击,胖子心里也没底,他只希望上天是眷顾他的,眷顾飞行军的,眷顾每一个为了正义而抗击侵略者的战士。
这场炮击密度依旧和前次一样,持续时间也和前次一样,甚至两三发炮弹在两次炮击中落入同一个区域内,猛烈程度可想而知。
一小时后,小鬼子炮击停止,胖子从坑道急不可耐的窜出来,看到了损坏的战壕,看到了死伤的战士,心再一次滴血。
而这一次小鬼子炮击,飞行军的损失更重。
坑道,一没有加固,二还是反复落下炮弹,不少坑道在小鬼子的炮击中塌陷,将战士们生生活埋,窒息而死的战士弊红了脸颊,死状惨烈而又悲壮。
这次没有战士轻易抛出坑道,毕竟用坑道扛过一次炮,他们都清楚,坑道易塌,可是在小鬼子的炮击中,这些简易坑道,是他们的唯一的生命支撑。
这次被炸伤亡的战士也不少,这些战士没出坑道,而是坑道被炮弹炸踏之后,他们被土埋了,拼着一股意志力奋力刨土出来,却遇到了炮弹的倾泻,再次直面死神。
“这次炮击和刚才和小鬼子战斗,牺牲的战士有八十多人,重伤的三个,轻伤的一个,牺牲的战士大多是因为坑道塌陷窒息而亡!”
挺着彪叔的禀报,胖子默不作声的抽着闷烟,盯着一具具一个小时前还鲜活的面容。
他清楚战争要死人,但是他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这些牺牲的战士都他都熟悉,他甚至能交出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所在的大队、中队、小队,甚至知道这些战士每个人的性格、特长。
甚至好多战士的家人他都认识,当初让战士们的亲人跟着麻老七,跟着刘家商运队一同转移的时候,还是他请大伙儿喝的壮行酒。
好多牺牲战士的家人都在青州城里,刘家是晋商大商户,买卖众多,许多战士的家人或多或少都和刘家有关系,大家都数落,见到他,这些战士的家人还叫他一声“大少”。
他觉得这些战士和这些战士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