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年纪一大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三五年好活的,要是老朽归西了,还真担心石头的活路,唉。你小子把石头带走,老朽也安心了。”雷老爷子将胖子送出村外,看着撒欢一样奔跑的石头,脸上表情戚戚。
“老爷子,就您这体格,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不是问题,一夜睡两大姑娘都可以,棒着呢!”胖子只能逗老爷子开心。
“去,那不成了老不死了?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雷老爷子脸红脖子粗,拐杖杵地,骂道。
“得,您得支撑着点儿,胖爷还有好多打鬼子玩意儿得您老的手艺来做呢。再说了,您老怎么也得亲眼瞅着,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吧?”胖子笑道。
这老头手艺有,也传给了自己儿子、孙子,没想到小鬼子一来全部报销了,就剩自个儿耍单帮,看到石头这熊孩子孤苦伶仃,又天赋不错,就想带着继承衣钵,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死胖子,老头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还是孤家寡人。
为这事,胖子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你小子这话说得在理,老朽那就撑着不死了!”雷老爷子哈哈一乐,精神头也好了不少。
“老爷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下次再见您老的时候,给您老整几瓶小鬼子的清酒来孝敬您老。”胖子拱手道别。
这操蛋的年月里有了盼头,才能让这孤老头儿有活下去希望,胖子知道他好酒,这个提议却没有酒的成分,而是“整”的成分,他想老爷子也乐见他这样干。
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向虎口山,这场战斗伤到的只有村口重机枪点的兄弟,死了两个,伤了四个,这本是奇迹般的伤亡率,但是胖子还不太满意,毕竟这几个弟兄都是他亲自挑出来,有重机枪手的天赋,现在一下就报销两个,还伤了四个,让他觉得肉疼,非得加快这些兄弟的训练不可,教他们在战场中怎么活下去。
人人都兴高采烈,因为缴获颇丰,除了伪军精装连的武器,黑风山土匪的居然有三百来条步枪,大部分是汉阳造,十来把驳壳枪,三挺捷克式,弄得一路上马团长就来回检查,生怕这些武器弹药弄丢一个,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可都是宝贝,但在胖子眼中却是垃圾。
追求不同,决定档次不同,这就是马团长只能是小米加步枪,而胖子的“飞行军”将来那得是一溜美械,站出去都倍有面儿。
还有一个人,是盯着各种枪挪不开眼睛的熊孩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屁孩子跟了胖子了,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这回好了,她这儿玩玩那儿耍耍,看各种枪,感兴趣的就摸摸,战士们也不拦她,由着她搞。
嗯?太沉,不爱。
嗯?枪托都比自己高,不爱。
这个好,又大又粗,好像死胖子还架在马车上突突二鬼子土匪,爽,舒坦,就是太大个了,拿不动,也抱不动,放弃。
熊孩子疯跑了一圈,属于自己的武器啥也没找到,带着满脸的怨念走到马车边,扯着坐在马车上胖子的衣角,玩累了,示意自己也要上车。
“嘿呦呵,你这毛孩子,还敢使唤胖爷了还?”胖子瞪了一眼这熊孩子,虽然嘴上刻薄,却伸出手一使劲,将熊孩子整个提上了车。
“老实待着,不听话小心胖爷扇你屁股!”胖子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手往裤兜里掏出香烟和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舒舒服服的一趟。
熊孩子却盯着他的腰部许久,忽然两只手就抓了过来。
特种兵出来的人,就算是寻常时间警觉性都高得吓人,熊孩子的手还没摸到他的腰部,已经给他的大手抓住。
“放开我!”熊孩子挣扎。
胖子的腰部插着两把勃朗宁,一把非常小巧,属于中统、军统那些特务的用枪,一把是勃朗宁大威力手枪,这两把枪都是吴司令的,李六全交给他了。
小的一把适合女孩子防身,胖子准备留着讨好王怡的,大威力勃朗宁是准备给自己用的,而且有三个备用弹夹,这个他爱。
“都没枪托高,还想要抢?你拿得动吗你?”胖子当然知道熊孩子想干嘛,这事儿非得好好教育教育,要不都敢上房揭瓦了。
“你腰里那把小枪我拿得动,给我。”胖子一松劲儿,熊孩子挣脱他的手,愤愤道。
“哈,你还不客气?行,你抢得到,这枪就是你的,抢不到给胖爷老老实实呆着!”胖子翻个白眼,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居然一心要枪去报仇,唉,这操蛋的战争,天杀的小鬼子,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愣是祸害得只剩下仇恨。
“你说的?”熊孩子倔劲儿非同小可。
“得,胖爷教你哼个歌吧,小孩子家家要什么枪啊。”胖子白了一眼熊孩子,将手里的烟头丢掉,然后酝酿了一下感情,咳嗽一声清理了一下嗓子,嘴里就唱出了那首鼓舞无数人的歌曲: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秘密的树林里
……
如果胖子的歌喉属于老鸭公叫也就算了,那他无论唱多少遍,这首《游击队之歌》也不会成为这支由土匪组成的“飞行队”的军歌,但偏偏他的歌喉好得出奇,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才记得这身体原先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在日本留学期间,喜欢上西洋男生唱法,而且练过。
这一回不得了了,加上这歌曲调轻快、流畅、生动,歌词朗朗上口,描述的又是和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