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曼曼缩成一团,背对着路之恒。
房间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
“曼曼,”路之恒坐在床边,垂着头低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无法面对少阳所以才铁了心离婚。”
沉默着,严曼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路之恒一声连着一声叹气:“要不,我以死谢罪得了。”
严曼曼转过身,上下打量他一番:“我看行,那你快去吧,还等什么?”
多愁善感的路少爷又哭了,哀哀的看着严曼曼:“你真这么想?俗话说一夜……”
呼的起身,严曼曼一巴掌给他拍哑巴了,急喝:“不准说!”
含着一泡眼里,路少爷委屈的捂着脑袋:“不说就不说,干嘛打人。”瞅着严曼曼,欲言又止。
严曼曼瞥见他身上有个部位稍稍不寻常。
尴尬的咳嗽两声,路少爷羞红了脸,结巴的解释:“晚上红酒喝多了,呵呵,不好意思,那什么,你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路少爷落荒而逃的跑出严曼曼房间。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登机那一刻。
站在机舱门口,路之恒好像很留恋似的迟迟不肯进去。
狠劲拽他一把,严曼曼瞪他:“磨蹭什么呢,快点放箱子。”除了托运的大行李箱,还有两个随身拉杆箱和两个背包。
落寞的扫了眼严曼曼,路之恒蔫头蔫脑的随她进了机舱。
起飞不久,路之恒拿出本书。
严曼曼瞥了眼,《婴儿早教故事》,扑哧一声乐出来:“现在看这个晚了吧,路宝都能满地跑了。”
翻着有些发旧的书,路之恒美滋滋的:“那又怎样,很快会再有宝宝的,嗯,这次争取生个女儿,一儿一女,知足了。”
“嘁,”严曼曼不服气的撇嘴:“你咋那么有把握一定是女儿,万一还是儿子呢。”
“那就再生呗。”
“生了又是男孩。”严曼曼打击他。
“那就继续,一直生出女儿为止。”路少爷信心满满。
“呸,你当安悦是母猪啊,人可是女强人,想啥美事呢天天呆家里给你生孩子。”
“她会的,只要我想要女儿,她一定能给我生……”
气氛忽然凝重了。
收起笑脸,俩人分开些距离。
“之恒……”严曼曼看着窗外的厚重的白云,幽幽地说:“回去好好待安悦,一心一意对她,别再想其她人了。”
“知道了,不用你告诉我。”路之恒回,语气有些愤愤的。
“路之恒,”严曼曼又说:“看见少阳帮我转告他,让他尽快签字,早点解脱。”
转头瞅了眼严曼曼,路之恒说:“这个做不到,要说你自己和他说,我谁呀那么大本事让他签字离婚,想让我挨揍呀。”
“那算了,不用你帮忙了,找时间我自己跟他说。”脑袋抵着窗子,严曼曼情绪低落。
伸手揽过严曼曼,路之恒轻叹一声:“过分追求完美会让自己活的很累,有点瑕疵的人生才是真实的,别想的那么复杂,谁心里都有个小秘密。”
靠着路之恒肩头,严曼曼苦笑下:“可咱们的秘密太沉重了,我根本放不下。( ”
揉了揉严曼曼脑袋,路之恒轻轻笑了下:“要不,我回去和少阳坦白,如果他肯原谅我们,你就回去,怎样?”
呼的坐直,严曼曼瞪眼睛:“不能说,他会打你的。”
盯着严曼曼,眸光霎时柔软如棉,路之恒说:“所以说,你最关心的人是我对吗?”路少爷自作多情的本事天下无敌。
“滚一边去!”严曼曼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你去说会把事情搞的更复杂……还不如我说呢。”
“那咱俩一起说,”路少爷吃吃笑:“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大不了一起死。”路少爷颇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拉倒吧,安悦会被气死的。”严曼曼觉得那件事中,最对不起的人是安悦。
“不会的,”路之恒拉长了音自嘲道:“安悦没那么爱我,事情说出来或许可以让她下定决心不要我,对她而言,没准是好事。”
严曼曼有点烦,皱着眉头嘟哝:“换一个话题行不行,老说这事。”
“换什么话题?”路少爷问,睨着眼睛瞅严曼曼:“逃避问题是懦夫所为,面对问题的才是勇士。严曼曼,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有什么可纠结的,不就和我上次床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那时不已经决定和少阳离婚了么?找个男人怎么啦,何况你还是为了救人,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谁敢指责你?谁敢说三道四?”路之恒说的义正言辞,其实心里挺慌的。
大概是受生活环境影响,在对待性的问题上,路之恒是很开放的。在他心里,喜欢的,觉得顺眼的,上个窗解决下生理问题很正常。然而,那晚的人是严曼曼,这让他根本无法承受。不是不喜欢,相反,是太喜欢了。他很爱严曼曼,那是他此生都无法忘怀的一段爱情。刻骨铭心。
他永远忘不了那晚的情景。怀里的女人极力忍耐的痛苦和一览无余的罪恶感让他极近疯狂。想要让她记住这一晚又唯恐她从此背上沉重的十字架。他犹豫着也疯狂着,脑子浑噩成魔。极致的兴奋与浴死的缱绻让他疯了一样不停的求索。时而内疚温柔,时而怨恨疯狂。他想把她揉碎了嵌进身体里从此只为他所有,偏偏脑子里总有个声音提醒他,这女人是他朋友最爱的妻。他好恨,也好怨,上苍是有多会捉弄人,为什么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