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少阳轻轻转了个身。
“是不是吵你了?我不看了,关灯吧。”严曼曼说完滑进被子里。
“也好,太晚了早点休息。”柏少阳说着按了下遥控器,白如昼的灯光一点点变暗。寂静的卧室里,月光透过窗子打进来,照在两人身上。
侧了下身,柏少阳像是下了半天决心,轻咳一声问平躺着的严曼曼:“想要吗?”
脑子一空,随即便是铺天盖地的悲哀涌上心头。她以为,他会主动索取。她已经准备好了呀,她从不睡觉时擦香水的,他不会闻不到。这么明显的暗示他会不懂?
心,拔凉拔凉滴。
严曼曼给柏少阳留个后背,回:“不想,睡吧。”
“哦。”
貌似听见长出一口气,如负重释一般。实际却不尽然。现在的柏少阳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和严曼曼的关系,理不出头绪。
他想和她温存,闭眼却尽是不堪的一幕。他有心病,他知道,可恨的是,他不知道去哪求医。
想来,也不能怪他,如此隐秘的事以他的身份是不大好见医。要怎么说?说他满脑子都是太太和别的男人滚床单的画面?然后呢?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他怎么回答?说离不开太太?呵呵,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多讽刺啊,他本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偏偏在曼曼这件事上怎么也转不过弯来。
辗转反侧的两人,各怀心事各自纷乱,直到天明才昏昏睡去。
吃早餐的时候,严曼曼说:“我想回娘家住几天,我妈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想子赢了。”
柏少阳正往面包片上抹果酱,听见她的话,一呆,慌乱的回:“我陪你们……”
“不用,你忙你的事,过几天我就回来。”
“那我送你。”
“不用,我带保姆回去,两个小时的路慢点开,到了给你电话,放心,子赢有我妈和我爸照顾,不会有事的。”严曼曼简单交代一番,上楼收拾东西。
柏少阳随后跟上,房间里抓住严曼曼的手腕,急的语无伦次:“你是不是生气了?怎么忽然要回娘家?”
严曼曼笑笑:“想多了你,好好的生什么气,我妈真想孩子了。”轻轻甩开腕上的手,严曼曼拿了个大背包,打开柜门塞了几件衣服进去,而后绕过柏少阳去了儿子房间。
柏少阳凄惨地扒着车门:“儿子,听姥姥姥爷的话,想爸爸了打电话……”
“跟爸比再见。”严曼曼发动车子。
靠在保姆怀里,柏子赢伸出小手抓了两下,奶声奶气地和爸爸说再见。
眼圈一红,柏少阳心酸不已。儿子一岁多了,可这是头一次离开他身边,还一去好几天。天知道,他会想死的。
“子赢……”柏少阳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哀哀的从车里抱出儿子不停的亲:“记的给爸爸打电话啊,玩几天就回来,爸爸会想你的……”
路之恒也回“娘”家去了。家和万事兴,他最讨厌的就是家务宁日,所以即便安悦当着众人的面数落他,他也没想和她吵架。但昨晚却和安悦大打了一架。原因,路宝儿看泡沫剧。
路之恒的想法,这么点的孩子喜欢看就看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一进门二话不说上去就给孩子一嘴巴么?
看着儿子红肿的脸蛋,路之恒心疼坏了,一股怒火飙上来,抬腿踹了安悦一脚:“你特么有毛病!”踹大腿上了,这点路少爷还是很有分寸的。
安悦不干了,本就火爆的脾气什么时候吃过这亏!扔下手里的包窜过去照着路之恒脸上挠了一把:“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