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刃,刀指寿春城,肃杀喝道:“集中所有兵力,给我攻破寿春。”
嗵嗵嗵。
隆隆的战鼓声,震天撼地,杀声冲天而起。
一面面“陶”字战旗的引领下,攻破敌营的一万多兵马,会合了攻城的一万多兵马,两万五千之军,开始对寿春南门,展开最猛烈的进攻。
原本就势不可挡的陶军将士,在偏营大胜的鼓舞之下,士气如虹。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们,顶着城头滚落的飞石和檑木,顶着倾泻而下的箭雨,舍生赴死的强爬云梯,一个战死,后面的士卒毫无所惧,义无反顾的补填上去。
不知不觉,尸体已在城墙低下,堆起了厚厚一层,丝丝溅出的鲜血,汇入护城河中,竟将整条河面染为赤红。
敌城之上,吕布已近疯狂,沙哑的大叫,喝斥着他的兵卒,进行着垂死挣扎。
吕布到底是吕布,即使是军心低落到这般地步,仍然能发挥出如此顽抗的抵抗力。
那又如何,敌人的抵抗虽强,陶军将士却毫不畏缩,越战越勇。
关键时刻,李广率领着一千多神箭营,进抵了护城河前。
一千射术精湛的射手们,布列于护城河前,开始向城头齐射。
很快,吕布左右的士卒,被神箭营射杀大半,损失惨重。
而在护城河的更远处,十几架投石机也已被架起,巨大的石块,向着城头飞轰而去,成片成片的将敌城上的士卒,轰为肉泥。
吕布快要绝望了。
他原还指望着高顺,能够抵挡了陶商的进攻,为他吸引火力,缓解一下压力,谁想到,高顺竟然这么快就被击溃。
偏营一失,吕布所受到的压力倍增,攻下偏营的大批兵马,挟着破营之威,大股的涌至,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
“高顺,你怎会这般无用,这么快就被陶商攻下。难道你前日被我喝斥,心存不满,也想叛我吗。”吕布是又惊又怒,心中已乱了分寸。
吕布的傲气,吕布残存的最后希望,就此破灭。
主将如此,他那些残存的士卒,原本就低落的斗志,就此也土崩瓦解。
寿春的失陷,只是时间的问題。
“吕奉先,我原指望着你能助我把曹操赶出兖州,谁想你却刚愎自用,从兖州败走,一路败到如今的地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陈宫宏愿未了,我还不能死,别怪我……”
凝望着己军败溃之势,望了一眼还在垂死挣扎的吕布,陈宫的眼中,掠过一丝恨其不争的怨色,长叹过一声后,默不作声的向后退去,隐藏入了尘血之雾中。
城楼之上,吕布仍在死拼,方天画戟挥舞如风,不知将多少爬上城來的陶军士卒斩落。
可惜,纵然他有天下第一的武道,也难以独力回天。
“陈宫呢,他人在何处,关键时刻,快给本侯想个退敌的办法。”吕布恼火的大叫,环顾四周,搜寻着陈宫的身影。
“主公,方才我好像看到他独自下城去了。”魏续狂奔而來,大叫道。
独自下城。
吕布身形一震,蓦然间想到了什么,急是奔到城头内侧,向着下边看去。
果然,他看到了陈宫已匆匆下城,正在翻身上马。
“陈宫,你干什么去,你莫非也想背叛本侯不成。”吕布冲着下面的陈宫咆哮大喝。
陈宫抬起头來,冷冷的看了吕布一眼,然后拨马转身,一路头也不回的离去。
吕布终于意识到,他的这位首席谋士,这位自兖州之时,就跟随他的心腹之臣,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终于也背弃了他。
“陈宫,你这个狗东西,当初是你把我迎入兖州,是你把我绑在了你的战车上,你怎么能在最后时刻背叛我,你这个小人,你这个……”
正当吕布情绪失控,歇厮底里的大骂陈宫时,却不曾注意到,一块飞石从城下腾空而起,直奔他的后脑而來。
“温侯小心。”身后魏续大叫一声示警。
吕布蓦然警觉,耳听身后有几声响起,情知有石弹袭來,來不及多想,急是闪身一避。
砰。
一声巨响,石弹重重的轰击在了墙上,力道被抵消不少,却仍向着吕布反弹而來。
情绪混乱中的吕布,身法受制,躲闪不及,偏转而來的石弹,重重的砸在了吕布的脑袋上。
鲜血飞溅,吕布的脑袋立时被砸开了个窟窿,闷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主公。。”
魏续一声惊叫,几步扑上去,将吕布扶住,却见他已是昏迷不醒,满头是血。
魏续吓的脸色苍白,伸手试了试吕布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息,这一击伤得虽重,却并未要了吕布的命。
眼见吕布昏死过去,城外的陶军攻势凶猛,城池失陷在即,魏续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背起昏迷的吕布,便望城下逃去,很快也消失在了尘雾之中。
吕布一走,残存的吕军,更加崩溃。
沿城这一线,陶军则趁着高昂的斗志,处处突破,成百上千的将士,终于势不可挡的杀上寿春城头。
樊哙一马当先,头一个登上城头,杀猪刀疯狂的杀戮,斩开一条条血路。
蚁附于城墙上的陶军士卒,则争先恐后的抢上城來,加入到杀戮之中,将崩溃的敌军无情斩杀。
三千残存的淮南军,彻底崩溃,死的死,逃得逃,寿春南门一线,转眼被陶商全面攻破。
轰。。
一声惊天的破裂声,巨大的城门被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