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夜如泼墨。
即丘城南方向,茂密的树林内,即丘城东北,数百陶家军如幽灵般,隐藏其中。
数百兵马,默默无声的肃立于黑暗之中,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三更时分,黑暗中的陶商,驱马来到树林边缘,鹰目穿透黑暗,向着即丘城头看去。
只见南门一线,灯火通明,隐约可见值守的泰山寇们的身影,往来于城头。
“时机已到,动手吧。”陶商拨马回往林中,挥鞭下令。
肃立已久的徐盛,深吸一口气,回头向他的士卒传下号令。
不多时,几名陶军士卒齐齐用力,将覆盖在地上的麻布掀了起来。
一个巨大的深坑,赫然的呈现在了眼前。
左右肃列的士卒们,包括樊哙和花木兰,身形皆是一震,狐疑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大坑。
深坑之内,开有一条地道,黑漆漆一眼望不到边。
这条地道,直通即丘城内,正是徐盛所献的破敌之策。
想要不消耗兵力,攻破即丘城,就必须要出奇兵。
这几日以来,每每入夜时分,陶商就派兵在即丘城外敲锣打鼓,佯作进攻,却用地面的吵闹声,掩盖了地下的挖掘动静,令一百士卒挖出这么一条地道,直通城内。
即丘城中那个昌豨,作梦也不会想到,陶商已暗挖了一条地道,直通他的菊花。
陶商环视诸将士,这些年轻的将士们,脸上都涌动着兴奋,一个个热血正在沸腾。
“木兰,拿酒来。”陶商大喝一声,一跃跳下马来。
身后花木兰得令,忙是喝令左右亲军,把早已准备好的好酒,分发给那一百将士。
陶商举杯在手,神情激奋,环视一眼众将士,厉声道:“能否打开通往琅邪的大门,就看今晚这一战,陶某敬你们一杯,拜托了。”
豪情壮语中,陶商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将那空碗,狠狠的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愿为主公效死力!”
众将士慨然响应,皆举杯一饮而尽,仿效陶商,纷纷将酒杯砸地。
哐哐的碎裂声响彻树林,仿佛战鼓声般,催人奋进。
陶商再倒一碗酒,又将目光转向徐盛,郑重道:“文向,这是一计险招,看你的了,功成之后,咱们再痛饮一番。”
又是一饮而尽。
“主公且把酒备好,待我回来咱们不醉不休。”徐盛哈哈一笑,豪烈无比,将那一碗美酒一饮而尽,大呼好酒。
“嘀……系统扫描到徐盛忠诚度上升,并产生10个仁爱点,宿主现有仁爱点43。”
脑海里响起系统精灵的提示音,令陶商心中一阵意外之喜,却才恍然省悟,原来徐盛好酒,自己这一碗上等好酒,正好投其所好,令他忠诚度上升,还感受到了君主对他的关爱。
心中暗喜,陶商哈哈一笑,挥手喝道:“我等着跟文向你痛饮一番,时间已到,出发吧。”
“末将去也。”徐盛慨然一应,一手执火把,一手提刀,当先的跳下深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那漆黑的地道。
身后,那一百海贼出身的精锐死士,毫不迟疑的跟着徐盛跳入坑中,先后钻入了地道之中。
陶商立在那里,目送所有的袭城士卒进入地道,翻身上马,喝道:“木兰、樊哙,随我前往北门,准备截杀出逃之敌。”
樊哙和花木兰热血已沸,皆翻身上马,率领着数百陶家军,跟随陶商出树林,绕过即丘城,前往北门一线。
半个时辰后,六百陶军将士,肃列于北门之外,个个热血沸腾,跃跃欲战。
除了留守大营,虚张声势的一百兵马,以及徐盛的一百袭城死士外,这六百兵马已经是陶商全部的家当。
陶商驻马远望敌城,鹰目中迸射着冷绝的诡笑,“昌豨啊昌豨,你杀我信使,公然羞辱我,今晚就让你知道我陶商真正的实力。”
黑暗中,层层叠叠的杀气,已冲天而起。
密道之内,徐盛率领的一百袭城队,正在狭窄的地道中,缓缓的前行。
半个多时辰后,徐盛终于抵达了地道的尽头,前方出现了一道岔口,分为数条地道通往四面八方。
徐盛回头作了个手势,身后的部卒兵分数路,分别进入了各处岔道。
徐盛走中央一条,小心翼翼的移至地道底下,亲手动手,轻轻的向上掘去。
身为徐州人,几年前他曾来过一次即丘,对这座城池的布局了如指掌,正是因此,他才敢献上这条地道之策。
只是,时隔几年,他也不敢保证城中布局没有发生变化,这地道口究竟是否安全,徐盛心中并无十成把握。
只能看运气了。
根据徐盛的估算,地道距离地面不足数尺,为了尽量不制造出响声,他不得不极力的放缓动作,以期发出最小的噪音,短短数尺距离,徐盛几乎用了半个时辰才挖完。
终于,一小片洞口出现,隐隐有光线射入,徐盛的心刹那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敢保证洞口会开在那里,也许是无人处,也许正好开在泰山寇的脚底下,一切皆有可能。
洞口外一片安静,听不见脚步声,也听不见士兵打呼噜的声音。
徐盛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确定了洞口处无人后,他便加快了速度,迅速的把洞口扩开,随后第一个爬出了洞口。
一上地面,徐盛警觉的扫了一眼四周,瞬息间,脸上涌现狂喜。
洞口所在的位置,跟他事先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