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南岸,吴楚联军大营。
水营栈桥之上,孙策、刘表策马并行,周瑜稍后,再往后,便是庞统和蒯越两位谋士。
刘表一众主臣,个个都神色凝重,而孙策周瑜等吴国君臣,远望着水营,望着那己军千余艘战舰,眉宇间燃烧着志在必得之色。
“陶贼果然是缩在北岸乌林,不敢出战,看来他也很清楚,自己在陆上逞狂也就罢了,到了这水上,本王才是这大江上真正的主人。”孙策马鞭指点着前方,意气风发,豪言壮语。
他的言语间,俨然以长江之主自恃,浑然不顾忌身边刘表的感受,听的刘表是微头暗暗一皱。
周瑜俊美的脸上,也掠起一丝傲然之笑:“陶贼水军不过两万余众,战船也只五百余艘,统兵之将还是什么伍子胥,这等冒充古人的无名之徒,岂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将陶贼水军灭了,他不乖乖的滚出荆州才怪。”
孙策和周瑜二人,纵横长江,所向无敌,连刘表都忌惮三分,先前虽听说了伍子胥击灭蔡瑁水军的事迹,但他二人根本就不把蔡瑁放在眼中,所以也没把伍子胥当回事。
纵横长江,近乎于无敌,孙策和周瑜,倒也有目中无人的资本。
听得周瑜的豪言,孙策也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皆是霸气自信,俨然这荆州已是他手中囊中之物,而跟旁边的刘表没什么关系。
“咳咳——”刘表不得不干咳几声,以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吴王水战确实了得,本王也深知,只是那个陶贼用兵如神,伍子胥虽乃冒充古人之徒,却也有几分能力,以今之计,本王以为我们还是不要太轻敌才是。”
此言一出,身后太史慈、韩当等吴国众将们,皆流露出一丝不屑。
“陶贼是强,也不过是强于陆战,如今到了长江上,楚王还这么害怕,莫非是此前连战连败,损兵失地,被陶贼打怕了,打出了心理阴影不成?”孙策冷笑着反问,言辞语气之中,毫不掩饰讽意。
这话一出,黄忠脸上一沉,顿露怒色,身边蒯越却忙给他使眼色,暗示他隐忍。
黄忠无奈,只好暗暗握住,敢怒不敢言。
刘表眉头立时一凝,眼闪过一丝愠色,却又不知说什么。
未等他开口,周瑜却跟着补刀,傲然道:“我大吴水军,远胜于贵国水军,有我们出马,楚王根本不必再畏惧陶贼,你只要配合着我军作战,早晚我们必帮你大败陶贼,助你出一口恶气。”
周瑜更是傲到公然宣称,他吴国水军强于楚国水军,把刘表听的是心里极不舒服,却也只能讪讪的点头笑道:“周都督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脸上在堆笑,刘表心里却郁闷的紧,却又没有办法,谁让他连败于陶商,沦落到要求助吴国的地步。
眼下他还指望着孙策,帮他赶走陶商,面对孙策君臣的轻视,他也只能打掉了牙齿,自己往嘴里吞血了。
正当此时,一骑斥侯飞奔而至,拱手将一道书信奉上,“禀大王,魏王陶商刚刚派人送书信过江,来人称是陶商写给大王的亲笔书信。”
陶商的书信?
孙策眼神微微一动,却也不屑于一看,只喝道:“念吧,本王倒要听听,陶贼想跟本王说些什么。”
那斥侯,便当着吴楚两国君臣之面,把陶贼的那封亲笔书信,念了出来。
听着听着,孙策脸色就黑了,鹰目中愠色狂生。
周瑜太史慈等吴国诸将们,听着也是个个咬牙切齿,恨怒之意如火狂燃。
那是一道招降书。
一道相当狂,狂到了目空一切的招降书。
陶商在书信中,几乎用命令般的口气,令孙策交出刘表,纳贡称臣,否则,陶商的大军就将一路辗压,将他吴国连同楚国一并扫灭,将他孙氏一族也满门诛灭。
孙策大怒,一把将那书信夺过来,撕成了粉碎,大骂道:“陶贼,你好狂啊,你当我孙策是谁,会被你吓到吗!”
孙策的脾气本就暴躁,陶商这近乎于“羞辱”的招降书,岂能不激怒他的自尊心。
“没想到,这个陶贼竟然如此猖狂,敢不把大王你,不把我大吴国放在眼里。”周瑜也咬牙切齿道。
这时,一直沉吟不语的庞统,却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周都督,千万要冷静,统以为,陶贼这一封信,分明是想激怒大王,千万不可中他诡计。”
此言一出,孙策和周瑜身形皆是一震,蓦然间仿佛省悟了几分。
周瑜却不屑一哼,“就算他是故意又如何,陶贼到了长江上,还敢如此嚣张,我们非得给他点颜色,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才是。”
说着,周瑜向孙策拱手道:“请大王向陶贼发出战书,邀那陶贼江上一战,瑜必叫陶贼知道我大吴水军的厉害。”
孙策也是傲气被激发,拂手傲然道:“公瑾言之有理,本王岂能让陶贼羞辱,非杀一杀他的嚣张不可。”
说罢,孙策便写下一道狂傲之极的战书,派人发往北岸,邀出陶明日江上一战。
……
北岸,魏军大营。
王帐中,杀机凛烈。
入夜时分,孙策的那道狂傲的战书,就送到了大营,摆在了陶商的案前。
陶商冷眼看着手中那道战书,脸色冷绝如冰,冷笑讽刺的目光,在丝丝流转。
“孙策果然是狂傲无比,自以为他的水军无敌于长江,被本王一激就中。”陶商冷笑着,将那道战书,扔给了众人。
后羿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