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过中天,已是夜深。b>
建业北门一线,肃杀紧张的气氛,在夜色中涌动。
北门城楼上,孙策神情凝重,脸上流转着丝丝兴奋,正远远凝望着城外魏军围营。
孙策那张自信兴奋的脸上,也掺杂着几分焦虑。
因为,在与陶商的无数次交手中,他每战必败,时值如今,他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已然被陶商摧毁。
哪怕今晚,他认为是胜算在握,心中却也难免会焦虑不安。
“大王,看魏军这几日的动静,应该是对我们全无防备,那陆伯言颇有些统兵之能,今晚这一战,我看我们有八成胜算。”身边的庞统,捋须而笑,宽慰着孙策。
有了庞统这番鼓励,孙策暗松了口气,眉宇间,自信之火才渐渐重燃。
正当这时,太史慈和潘璋二将,齐齐上得城头,拱手道:“大王,七千精兵已集结完毕,请大王下令吧。”
孙策精神一振,回过头来,向着内城方向望去。
只见城门之前,七千吴军士卒已然列队,个个脸上都闪烁着激动,正等着他一声令下。
由于魏军实在是太多,孙策不敢把全部兵力都投入这场战斗,以防魏军会趁势攻城,所以他只能凑出七千精兵,其余兵马要留下来守城。
这七千兵马,已是他最后的希望所在。
孙策望了一眼城下,但见七千虎熊之士,皆是肃列于城下。
深吸一口气,孙策那期许的目光,转向了那二将,语重心长道:“我大吴的存亡,全在你二人手上了,本王拜托了。”
太史慈立刻一拱手,正色道:“大王就放一百个心吧,末将此战,必全力以赴,大破陶贼,救我大吴于危亡。”
“此战末将不成功,便成仁,请大王放心。”潘璋也慨然道。
二将的慷慨激昂,令孙策更加有了信心,当即哈哈一笑,拍着二将肩道:“好啊,有你们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时机已到,率军出城吧,让陶贼知道,我大吴将士的厉害。”
太史慈和潘璋二将,热血已沸,再无多言,当即下得城头,翻身上马。
城门大开,二将一马当先而出,身后处,七千吴军士卒鱼贯出城,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魏军北面围营杀去。
孙策重新回到城头,用满怀期盼的目光,目送着自己这支希望的军队出城,消失在视野之中。
“陶贼,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觊觎我孙策的妹妹,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孙策冷冷一哼,嘴角扬起一抹讽刺,喝道:“时机已到,狼烟号火给本王点起来。”
号令传下,建业北门城头上,五堆早已准备好的火堆,很快便被点了起来,熊熊的火光,冲天而起,四面皆清晰可见。
……
城外,北面围营。
营门处,陶商回目远望,五道火光,尽入眼帘。
“发出信号了么……”陶商冷冷一笑,鹰目中,闪烁着讽刺的杀机。
他转过身来,四扫一遍左右,但见黑暗中,数万大魏的将士们,如幽灵鬼兵一般,无声无息的隐藏在夜色之中。
北面围营之内,表面上只有一万兵马,但陶商却在几天的时间里,就暗中向营中增调了数以万计的步骑。
此时此刻,近五万的魏军步骑将士,早已蓄势待发,坐等着吴军往他们的枪口上撞。
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斩敌立功的时候又到了!
一刻钟之后,接近90 武力值的强大感知能力,让陶商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他仿佛嗅到,从建业城刮来的风中,夹杂着一股股血腥的杀气,正从黑暗的那一头,向着这边狂涌而来。
“到了么……”陶商鹰目一凝,射向了营外。
便在此时,震天的杀声,骤然爆发而起,黑暗之中,突然间有数千的吴军步卒,如潮水一般,向着北营正门方向卷涌而来。
孙策的兵马,果然杀到!
吴军兵潮之中,那一面“太史”和“潘”字将旗,傲然飞舞,太史慈和潘璋二将引领着他们的七千将水,一路狂冲而上。
“今日一战若能成功,我就是挽救吴国的最大功臣,我太史慈,终于能够洗雪前耻了……”
心中思绪飞转,太史慈脸上燃起了丝丝自信,当即刀大喝道:“大吴的将士们,大吴国的存亡,就在此一战了,随我杀啊!”
在他的催督之下,立功心切的七千吴卒,一涌而上,很快就冲到了魏军营墙。
咔嚓嚓。
副将潘璋,更是一马当先,撞破了魏军不及关上的营门,狂冲而入。
营门一线,值守的魏军几百号兵马,瞬间被惊到四散而逃。
潘璋率前军一涌而入,太史慈率兵军跟进,七千吴卒势不可挡,轻易的就破营而入。
“魏军果然没有防备,这场仗我们胜定了!”破营而入的潘璋,见如此顺利的就杀入了魏营,激动的放声大叫。
太史慈的心头,也在第一时间掠过一丝狂喜,但那丝狂喜,却一闪而过,转眼他便凝起了眉头。
他觉察到了异常。
因为他发现,他的进攻太顺利了,战无不胜的魏军,就算守备空虚,也不该如此惊慌,被他们一冲而散。
而且,太史慈很快就发现,魏营中根本没有出现他料想中的惊慌反应,那一座座营帐中的魏卒,仿佛睡成了死猪一般,这么大的杀声动静,都没能够将他们给惊醒。
“不好,有异常!”太史慈惊喝一声,急是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