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还没吃完饭,司南就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辞离去,再在这里坐下去他怀疑自己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胃又会变得千疮百孔。这么一想,司南果断地站了起来,开口便想要告辞,自身并不是纨绔,这些礼貌还是有的。
不料这头刚站起来,老爷子也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杯酒。
“不知司公子能否喝酒,老头子正打算敬司公子一杯呢!”老爷子笑得一脸慈祥和蔼,那样子就像是在看着什么值得骄傲的子孙一般。
旁边顾大江笑眯眯地递过来一碗酒,满满当当的一碗。
司南就斯巴达了,眼角一个劲地抽抽着。
这里辈份最高的一个都敬自己酒了,要是自己就这么走掉,何止是没有礼貌,简直就是打人家脸一副纨绔的做法,司南不得不犹豫了。
不过大富大贵可不犹豫:“老爷子且慢,我家公子胃浅,不能饮酒。不过这也不能扫了老爷子的兴不是,我这就替我家公子回老爷子一杯。”说着大富端起顾大江递过来那碗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后还把碗扣了一下,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
这心里头却直吐槽,哎玛呀,这酒是掺了多少水呐!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酒,还掺了水,还真不是人喝的!
比之大富的痛快,老爷子却是僵在了原地,端着酒半天也没有喝上一口。
你道老爷子为啥不喝?还不是因为喝酒的人是大富嘛!
人家本意是想跟司南喝酒的,半路却杀出来个奴才,这要是喝了就是跟奴才一块喝酒,身份也跟奴才差不多平起平坐。可这要不喝嘛,似乎也不太对劲,打儿还得看主人呢!况且人家这还有理由,胃不好不能喝酒,奴才代喝有什么不对?你这要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人家奴才,也表示看不起人家公子。
这酒还没喝进水,老爷子就也觉得胃疼了。
“喝呀,咋地不喝了!”大富嘎巴嘴,装作一副回味的样子。
“喝,喝,呵呵!”老爷子笑得僵硬,无比心塞地将那碗酒灌进肚子里,饶是一直都挺惦记这点酒,这会喝进肚子里也不是滋味。
大富又大大咧咧地捡起自家公子的筷子,跟前菜盘子敲了几下。嚷嚷道:“吃饭吃饭,都愣着干啥?我家公子胃浅,吃两口就饱了。这会吃饱着呢,你们不用客气,尽管自个吃自个的。瞧瞧这孩子,吃得多香呐,你们也要多吃点!”
天知道大富说的那孩子就是财哥儿,就说话的那功夫就伸出爪子把原本放在司南碗里的那块鸡胸脯子肉给逮了过去,还以为没人看到呢。被大富那么一说,财哥儿忙低下头,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以为别人都没看见。
老爷子再次僵住,额间青筋直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孩子。
丢人,简直就丢人丢到家了。
再看桌面上的菜,老爷子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不过喝了一碗酒的功夫,这一桌子菜就基本上只剩下菜汤,连白菜都被差不多被捞得干净。
老爷子本意是想让这三个孙子在司南面前露露面,要是能与之交好,日后也能有个好的前程,可惜这三个孙子都不争气,上桌以后连话都不说,就光顾着一个劲地吃食,整得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两小孙子还差点没打起来。
本来顾来金年纪大些,也懂不少事,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
可不耐烦两个弟弟不规矩啊!眼瞅着这过年才能吃到的肉一阵子功夫就被消灭了一半,顾来金哪里还坐得住,夹菜的速度也变快了放多,到最后更是加入了抢菜的行列。况且别说是他了,就是他爹顾大江也是吃得满嘴是油的,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顾来金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借口。
眼见着不到一会的功夫,这一桌子菜就被消灭了个干净,老爷子有心想让厨房再上来点菜,可见人家司公子已经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再张这个嘴,瞥了一眼顾大海与顾大湖两个,有些责怪他们两个当长辈的也不看着点这三个小辈,在客人面前丢了脸。
顾大湖与顾大海那是躺着中枪,天知道他们筷子都不曾动过三次,而这三个小辈子就坐在对面,并且还是坐在人家司公子旁边,这咋管?
老爷子本是先紧着三个孙子,谁知道会出了这岔子。
这下连提借马的事情都不好意思提了,可这费了好大周折主要就是为了借马,老爷子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朝顾大海丢了一个眼神过去,让顾大海好生提起这事。反正这饭是请过了,不管你吃没吃也算是承了这情,借马的事情应该好说才是。
顾大海就苦逼了,恨不得此刻钻到桌底下去让人看不见才好,果然媳妇说得没错,这事还没完,这不好的事都推到自个身上来了。
正犹豫着怎么开口呢,顾二丫拎着个水壶拿着个碗扭着腰迈着细步回来了,刚进堂屋就娇声娇气地口申口今了一声:“司公子,奴家回来了,这就给你倒水。”说话间就基本上走到了跟前,然后慢悠悠地倒起水来。
别人没注意到,顾大海这个一直在富人家做工习惯察言观色的人可注意到,主家公子听到顾二丫的声音时,非常时显地抖了一下,那样子就跟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绝逼不是欢喜的表现,顾大海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了。
主家公子那匹马虽然用来拉车,会看马的人都知道这马是匹良马,比起普通把还要珍贵一些。别的不说,单说这马用的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