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可清站在门外,一颗心紧紧系在夙靳言的身上,眼眸似定型了一般一直看着那扇雕花木门。
只是……从夙天泽进去后,那扇门就一直没有打开过。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冰冷的水滴由天而降,打在聂可清的眉间处,彻骨的寒意让聂可清恢复了一丝神智。
她木讷的伸手抹去眉间水滴,抬头看见旭日的光,才知道,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夜。
刚刚的那滴水珠,正是早晨凝聚在琉璃瓦上的露水,不受重负的滴到她的眉间处。
这时,门却开了,聂可清动了下身子,只是当她抬眸,看见苏天泽那双浸满恨意的眼眸时,她顿时就没了勇气。
夙天泽面色清冷,缓步走到她面前,冷冷开口:“你现在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吗?!”
聂可清涌动一下嘴唇,没有说话,从夙天泽的语气中得知,夙靳言的情况……不容乐观。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原因吗?”夙天泽忽然抓起聂可清的手,厉声质问。
聂可清瑶瑶头,不知夙天泽为何要这么问。
此刻,她没有心思去疑惑夙天泽的质问,一个奋力挣脱他的手,就疾步冲进内殿。
拨开重重帘幕,无数的包围住龙床的御医被惊觉,纷纷回头相看。
聂可清嘴巴抿紧,御医们的身影把夙靳言挡得死死,根本无法看见夙靳言。
脚步似有万斤重,聂可清一步一步地往里面挪动。 [
御医们都暗自叹息一声,恭敬的退了出去。
夙靳言的容颜顿时展现在她的眼前,整张脸都呈现出暗紫色,特别是那抿紧的薄唇依然是深紫色。
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还证明着他还活着。
聂可清的脚步止住,没有勇气在上前一步,只一眼她就知道,夙靳言这次怕是回天乏术了。
心猛地剧痛,气血登时汹涌而出,涌上心头,腥甜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
聂可清捂住胸口,似逃离一样,蹒跚着慌乱的脚步跑出御龙宫。
直到回到凤鸾宫,聂可清浑浑噩噩地冲进内殿,背贴在门被缓缓滑落在地,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由心而生。
那日在宫外被刺杀的一幕在她的脑海中重演,夙靳言明明可以一个人安然离开,却仍然不顾危险地护着她,身后重伤带着她逃出生天。
而这次也是不顾生命危险在危机的关头替她当下剧毒的一针。
夙靳言一次又一次的舍身相救,如不是心里有她,又怎会做出如此举动。
聂可清的心好痛好痛,原来,在她不知不觉中,夙靳言已经扎根在她的心里。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正视,或者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
直到夙靳言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聂可清才清醒明白过来。
她动了情,爱上了这个狂妄霸道,又不时透露着柔情的男人。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呻吟声,聂可清登时一个激灵,循声看去,发现墙角的柜子处,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这才想起,昨日她把祐紫给踢到角落去了。
还有娇奴!!
聂可清赶紧爬起来,来到床边弯下身子,却发现床底下空无一物,娇奴不见了!
“唔……好痛……”祐紫低沉的身影再次传来,聂可清左右寻找了一番都没有发现娇奴的身影。
不禁担忧起来,娇奴会不会被那群黑衣人抓走了?!
聂可清赶紧来到祐紫身边,把他扶起:“你怎么样?可有看见娇奴?!”
祐紫捂着额头,额头一个破了皮,干枯的血迹沾黏在皮肤上,赫然醒目。
“你说话啊!”聂可清心里焦急,跟本就没有顾及祐紫此时是个伤者,一个劲的摇晃他。
“不要摇了,再摇就死了……”祐紫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来,然后一头扎进聂可清怀里,昏迷过去。
“喂!你醒醒,你快醒醒……”无论聂可清怎么叫,祐紫都没有半点反应。
聂可清放弃了,双手向后撑在地面,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夙靳言生死未卜,娇奴不见了,祐紫昏迷了,夙天泽对她恨之入骨。
一时之间,似乎乾坤都被扭转了,就连整个屋顶都在不停的旋转,聂可清精神遭受重创,忽然感觉到一阵乌天黑地,然后眼皮一合就倒在祐紫身上。
待她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安然躺在她的寝宫中,熟悉的触手即温的玉床令她有一刻的恍惚起来。
她是不是在做梦?!
“娘娘,您醒啦!”宫女掀帘而入,手里端着刺鼻的汤药。
聂可清不禁皱起眉头,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干的不行,话都说不出来。
宫女缓步而来,把药端到她面前:“娘娘,趁热喝了。”
聂可清看了一眼,不知道这碗到底是什么药,而主要是眼前的宫女她不认识:“你……是谁?”
声音沙哑到,连她自己都不认识。
“回娘娘,奴婢是靖王安排过来侍候娘娘的。”宫女恭敬回答。
聂可清登时坐直,一把抓住宫女的手,惊得宫女花容失色,把汤药洒到被褥上。
见状,聂可清自知失态了,便松开了她的手,紧张道:“皇上怎么样了?”
宫女立即跪倒地上,颤抖的肩膀显示着她很害怕,低着头小声道:“回娘娘,奴婢不知……皇……皇上的情况。”
聂可清顿时就要掀被子起来,宫女赶紧上前按住:“求娘娘不要为难奴婢,先把药喝了。”
宫女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