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聂可清再次开口道。
那女子微微一笑:“你要记住了,我叫幽兰兰。”
一个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瞬间冲击聂可清的心脏,她甚至有一种当场就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看见聂可清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幽兰兰故意道:“怎么了,你似乎很不舒服?”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幽兰兰却突然住了嘴,卖起了关子。
“什么事?”聂可清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她站得太久了,一阵阵晕眩袭来。
可是她不能倒下,强大的自尊心支撑着她,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得逞的看她笑话。
“你的那些血,其实是给我用的。”有幽兰兰一字一字道,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
瞬间如雷轰顶,聂可清愣住,缓缓移动目光对上幽兰兰的眼眸,像是一个深渊一般幽蓝,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你说什么?!”聂可清缓缓道,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这句话。
“我说,其实夙靳言根本就没有生命危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你入局,然后心甘情愿的放血。”幽兰兰温婉的笑着,眼眸闪现着动人的微光。
幽兰兰继续道:“而你的那些血,却是为我放的。”
聂可清不知哪来的一股强大的力气,忽然出手一把掐住幽兰兰的脖子:“你说谎,这不是真的。”
幽兰兰却是没有挣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任由着聂可清掐住,就像是一朵娇嫩的花朵,随时都会逝去一般叫人看了心疼。
突然,聂可清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扯住背后,然后用力摔了出去。
聂可清的身子到了桌子边沿上,牵扯到胸膛的伤口,顿时疼得她抽气。
许久后,聂可清才缓过气来,抬头就看见夙靳言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
她的心有些激动起来,想要张嘴问候,却发现夙靳言未曾看她一眼,反而满脸紧张的样子,把幽兰兰搂在怀中。
夙靳言用极度轻柔的声音对幽兰兰道:“你没事吧?!”
他现在的模样是聂可清从未见到过的,就像是一个温暖的大男孩,无比疼爱自己的女人,害怕她伤及一分一毫。
聂可清的心就像是一个玻璃球,有一道裂痕无声的蔓延着,直至到布满整个心脏,然后……瞬间崩塌瓦碎掉。
夙靳言的温柔深深刺痛着她的眼,她的心,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痛。
那些疼痛,比起放血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聂可清艰难的撑起身子,实在是无力了,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忽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真是难得,皇上居然还有这一面。”
那笑容似在嘲讽她自己的同时,也是在嘲讽着夙靳言,怎么会爱上这种女人。
就算心再痛,她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更不会让幽兰兰有机会得意。
夙靳言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把幽兰兰扶到桌边坐下,随后来到聂可清面前,面色清冷道:“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聂可清嗤笑出声:“如果我不来,又岂会知道,原来皇上也会有金屋藏娇这个癖好。”
夙靳言的眉头皱得更加的紧了,冷冷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难道就是她该来的地方?”聂可清指着幽兰兰,脸上那抹淡然的笑容让人看了为之心酸。
夙靳言抿紧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法开口。
这时幽兰兰娇柔得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走了过来,夙靳言立即伸出手扶住她。
聂可清的心又是猛地一痛,却硬是压了下去,扬起嘴角,她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幽兰兰真个柔弱无骨的身子靠在夙靳言的怀里,手指轻轻的贴着他的胸膛,温婉道:“言,她也是无心的,毕竟她也是……”
“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夙靳言突然打断了幽兰兰的话,朝外面道:“来人,把皇后送回凤鸾宫。”
聂可清嗤笑一声:“皇后?!当真是一个讽刺。”
夙靳言不语,抱着幽兰兰走进内殿,没有回头看一眼。
心如同暴露在冰天雪地一般冰冷透骨,聂可清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送回来的,抱着膝盖仰头,一双无神的眼眸紧紧望着床榻的顶端。
此刻是什么事情她都想不进去,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没有别的感觉。
而这时,一位不速之客却站在她的床边,聂可清不为所动,还是望着顶端。
幽兰兰淡笑着,犹如兰花一般的手指缓缓拿出一个绿色的瓶子,伸到聂可清上方:“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聂可清的眉头动了一下,缓缓低头看着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幽兰兰把瓶子放到她的手中,语气淡然:“你似乎变了很多……”
“如果你父皇泉下有知,一定会觉得很有趣的。”幽兰兰说到这里,巴掌大呃小脸顿时浮现出恨意。
她咬牙道:“你的父皇当时一定没有想到,这世上仅有的解药居然就是他唯一的女儿血液。”
聂可清蹙眉,幽兰兰已经透露了她的身世,原来这具身体居然还是皇室一族。
只是她们的恩怨已经牵连到她的身上了,这件事已经容不得她抽身不管了。
聂可清把瓶子拿在手中端详一眼,里面装着的是绿色的液体,隐约中透露出一丝幽香。
“只要把这个盖子打开,你就会清楚明白所有的一切。”幽兰兰缓缓道,语言之中的诱惑之意尽显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