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虚虚的福了福身,道:“妾身再此立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贺兰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罢,眼睛望向太子,缓缓开口道:“母妃千秋后,父皇忧伤过度,一病不起,太子身边儿的那个锦重便撺掇太子,让他趁着锦贵妃新丧,皇上怜惜他的机会,给皇上下毒,顺便将此事推到秦王的头上,以期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他们商议这些事事,妾身就在他们的身边儿,这些话是妾身亲耳听到的,绝无半句不实。”
“住口!毒妇!”
太子终于回过神儿来,他睚眦欲裂的瞪着太子妃,恨不能撕了她。
“诸位大人,莫要相信着妒妇的一派胡言,只因前两日,她让孤的一个宠妾流了产,孤一时不忿,略罚了她一下,她便怀恨在心,想要勾结秦王,致孤于死地,妇人之言,万不可信啊!”
说罢,大步走过来,一把撸起贺兰雪的衣袖,露出了已经结痂的狰狞伤口,密密麻麻,布满了整条胳膊。
“诸位看到了,就是因为这个,她怀恨在心,要报复孤,这等毒妇,要不是看在她是鲜卑公主的份儿上,孤早就赏她三尺白绫让她自行了断了!”
南宫适死死的捏着贺兰雪的伤口处,让那些结了伽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汩汩的流出来,钻心的疼痛让她想要尖叫,想要昏厥。
但是,她不能。
如果今天扳不倒太子,回去后,她必死无疑,所以,她不能失态,不能昏厥,一定要趁着太子还未将她弄晕前,将他打倒。
“诸位,那个招供的近侍,是太子威逼的,那个近侍的家人都被太子控制着,他若不按太子的要求咬死了秦王,他的家人就会惨遭屠杀,所以,他才昧心的诬赖秦王,啊——”
一声惨叫,伴着一声清脆的耳光乍然响起,贺兰雪的头偏向了一边儿,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脸颊迅速肿起,昏迷前,她向太子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南宫适都要被气疯了,他打昏了贺兰雪尤不解气,抬起脚还想狠踹上几脚,却被南宫逸阻止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现在是证人,你不能打她。”
太子怒道:“什么证人?分明是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窜通起来诋毁孤的!”
南宫逸冷笑说:“既然太子不服,那就再找个证人来证明一下。”
说完,对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出去后不久,皇上不久前亲封的李国师和皇上身边儿的大太监朱忠扶着一个披了黑斗篷的人走进来,那人斗篷遮面,垂着头,步履艰难,犹如耄耋老人一般,走到了大殿中央,那人缓缓的抬头,去掉了头上的斗篷帽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
“皇上——”
“皇上——”
众人大惊,呼叫出声,都瞪圆了眼珠子,张着嘴巴,一副见到了鬼的神情,怔愣之下,竟没有一个人给记得给皇上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
南宫逸跪在地上,恭敬的向晋明帝叩拜。
“怎么回事?父皇不是驾崩了吗?这个,这个一定是假的,是替子…。”南宫适指着晋明帝,慌乱的叫了起来。
晋明帝扶着侍卫的手,痛心疾首的瞪着南宫适,骂道:“逆子、畜生…。”
刚说了几个他便忍不住剧烈的咳嗦起来,咳了半晌,对朱忠道:“你来说!”
朱忠答应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只先扶着虚弱的晋明帝,在龙椅上坐定,才直起腰身,环视了众大臣一眼,大声道:“诸位大人,皇上被太子下毒,身子受损,不能说太多的话,这事儿,就让奴才来跟大火解释吧。”
在百官的怔愣中,朱忠忽然抬手,指着瞠目结舌的太子,道:“太子因怕皇上会将储君之位传与别的皇子,便趁着皇上生病的时机,在皇上的药碗里下了断肠草的剧毒,意图弑君后自己登上大宝,苍天庇佑,皇上在数日前曾吃下过李国师炼给他的百毒丸,故而那断肠草的剧毒没能毒死皇上,只是让他假死而已。后来,老奴和李国师趁着大家忙着办理丧事之际,用一个身量跟皇上差不多的死囚易容后替下了皇上,将皇上藏了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潜心帮皇上解毒,今日,皇上身体里的已经控制住了,自然得出来清理一番,与众位大人相见。”
跟晋明帝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再加上朱忠的解释,让百官们不能再怀疑他不是真正的晋明帝了。
大家都跪了下来,以头点地。“臣等叩见皇上,皇上大安,乃是臣等之福,天下之福!”
“仲卿平身!”
晋明帝体内余毒未消,身子还虚得很,声音还很虚弱。
宁丞相老泪纵横,叩首道:“皇上,您平安就好,请您快下旨,将那狼子野心的弑父之贼尽快拿了,以正朝纲!”
“不,不可能,他是假的,他不是我父皇,他是秦王找来演戏的,众位大人不要相信他…。”
南宫适指着宝座上的晋明帝,不断的否定着,还试图说服其他人也相信他。“人死怎么可能会复生,我亲眼看到父皇咽气儿的,这人一定是假的…。”
南宫逸冷笑道:“太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长了眼睛吗?皇上是真是假,大殿上的群臣都看不出来吗,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不思向父皇忏悔,还想试图混淆视听,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