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更了,天还黑黢黢的,没有一丝亮光,旮旯村里静悄悄的,连鸡鸣狗叫的声音都没有,正因为如此,这一声低吼极为真切,老大也听到了,对刀疤脸道:“你出去看看,是不是什么野兽进村了。”
刀疤脸听了,起身向外面走去,刚走到院子里,忽见一道白光从天上坠下,定睛看时,却是一只比马都大的白毛巨虎从天而降,如崩山一般压了下来。
“哎呦**!”
刀疤脸吓得大叫一声,倏地跳了起来,再看时,白毛巨虎已经落在了地上,一双铜铃般的虎眼森森然的盯着他,虎背上,一个满脸杀气的男子一跃而下,他眸光阴鸷,浑身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一只翠绿的鹦哥飞在他的前面,嘎嘎嘎的叫着,男人踩着院子里的残雪,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刀疤脸被吓住到了,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男子虽然没有对他如何,但男人那身地狱阎罗般的气势,已经将刀疤脸完全震住了,仿佛中了定身术一般,根本就动弹不了了。
男人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怂样,冷笑一声,剑袖一拂,一把软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只见他手起剑落,动作快得几乎用肉眼都看不清,只是剑落下的瞬间,刀疤脸突然扑到在地。
瞬间,地上的雪沫和鲜红的热血弥漫了刀疤脸的双目,他惊悚的看到一具熟悉的身子,头颅已经缺失,鲜血泉涌般的从脖腔里喷洒出来,染红了雪地,那具身子也慢慢的向后倒去……
而那冷峻的男子,砍了刀疤脸的头后,片刻不停的大踏步的向屋子里走去!
刀疤脸的老娘听到外面的响动,正准备自己也出去看看,刚挑起帘子,却见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闯了进来。这男人她在白天时见过,正是被她拐来的小娃子的亲爹,是个能以一敌十的高手。
一见到南宫逸,婆子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刚想逃跑,却被南宫逸拎着脖子,一抬手甩了出去。
“哎呦——”
婆子跌倒在了院子里,摔得鼻青脸肿的,抬头时,却一下子见到了院之中身首异处的儿子,婆子的眼睛红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我的儿啊——”
南宫逸冷笑道:“老猪狗,今日让你也尝尝失去儿子的痛苦!”
婆子连滚带爬的扑倒刀疤脸的尸身上,肝肠寸断的哭嚎起来,南宫逸没有再对付她,对一个女人来说,最残酷的惩罚不是杀她,而是在她的面前杀死她的孩子,刀疤脸死了,对婆子而言,定比杀了她更让她痛苦的!
老大见南宫逸追到了这儿来,心头一惊,白天时南宫逸的身手他见识过的,便是五个他也打不过这粮贩子的。见情况不妙,他急忙跪了下来,大声道:“好汉饶命,小公子一切安好,小人愿将小公子交出来,求好汉饶小人一条性命。”
一边说着,一边“咚咚咚”的对南宫逸磕起头来,磕了几个,忽然一抬手,一柄飞刀倏地飞了出去,正对南宫逸的心窝。
飞镖的速度很快,南宫逸的速度更快,他一抬手,稳稳的接住了那根飞镖,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来。
“这点本事,也就只有对付对付乳臭未干的孩子了。”
话音刚落,他手腕一翻,只听‘咕咚’一声,老大已经栽倒在地上了,眉心中插着刚才那柄飞镖,飞镖已经没入他的眉心,只剩下刀柄上的红缨还留在外边,轻轻的颤抖着。
南宫逸环视四周,并未发现瑜儿的下落,这时,鹦哥在外面嘎嘎的叫了起来,南宫逸出去后,那鸟对着他点点头,往东厢房飞去。
南宫逸推开东厢房的门,却见里面黑漆漆的,没有点灯,更没有取暖的炉火。他拿出火折子点着了,看到屋子靠窗户的地方有一铺大炕,炕上堆着一个凌乱的被垛,被子已经散开了,铺了半铺大炕。
鹦哥停在了炕头儿的一条被子上,用自己的小爪子将那条被子抓了起来,被子下,掩藏着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洞里和外面一样,也是黑黢黢的,没有点灯,也没有取暖的火。
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气和发霉的味道,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中,南宫逸的心顿时疼的不行。他举着火折子,快步走了下去。
地下室里,白脸狐狸早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了,他警惕的握着一把剔骨尖刀,当见到进来的是南宫逸时,忙一把抱起瑜儿,把手中的剔骨尖刀压在了瑜儿的脖子上,对南宫逸大声叫道:“别动,再敢上前一步,老子就要了他的小命。”说罢,刀子往瑜儿的脖颈上压了压,锋利的刀刃虽没有割破瑜儿细嫩的皮肤,却在那白嫩嫩的肉皮上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印记。
南宫逸停下了脚步,冷声道:“放下他,你可以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瑜儿见到父亲,心底的防线一下子崩溃了,他张开嘴巴,委屈的哭起来:“父皇,快救瑜儿……”
听到瑜儿喊‘父皇’二字时,白脸狐狸顿时懵了,什么情况?这小子为什么称那男人为父皇?难不成他就是青罗国的皇帝完颜景宸?
虽然他没有见过完颜景宸,但也听别人说起过他,大家都说这位新帝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武艺高强,跟眼前这男人的形象倒也符合,而且他的长子刚好是他手中的小娃子这么大……
正疑惑着,南宫逸开了口:“瑜儿别怕,父皇马上救你出来!”
听到瑜儿和南宫逸的对话,白脸狐狸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