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事、帝王事、龙眼寺匆匆而过,四维影像立时倒灶,陡然显现出一个民间组织来,一群懵头懵脑的彪悍老少,啸聚在虎皮铺就的洞穴里,着装五花八门,围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拜了又拜。
包圆不明就里,继续往下看……
拜着拜着,蓦地里冒出几个生冷不忌的虬髯大汉,体格健壮,荤腥相照,齐刷刷冲上高台,一把揪住那不男不女的人,厉声质问……又一人在那不男不女的人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高举钢刀,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上高台,在举钢刀的人耳畔嘀咕几句,那人听了气哼哼踹几脚,冲向后面。
那位不男不女的人保住性命,飞也似的逃走。
哗的一闪,四维影像又变成一个深门大宅,那位不男不女的人已经成了桌上供奉的画像,一个服装华丽的老财主,神色凝重的跪在牌位前,嘴里念念叨叨的。
冷不丁冲进来一队清兵,个个五大三粗,十分彪悍,叽哩咕噜问留头还是留发?
老财主说留发。
接下来就成了把脑袋当西瓜堪了,杀人镜头活生生的。
按说包圆的承受能力不低,可惜,他吐了,为什么?包圆好像看出来了,这影像似乎是包家。
想当初,在六盘山神墓,花雪杀千里传音说,包家老老老老老祖曾经在黑木涯假扮东方不败,影像中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莫非是包家假扮东方不败的老老老老老祖?
包厚道与包实在逃往潞安长治便是因为剃发异服令。
如果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倒也罢了,这是包家祖上发生的事,包圆看着看着不免有些倒胃,他说了一句:“鼠大仙,不看了,不看了,本小太爷心脏不好,不想看了……”
说完,包圆立马后悔。
包家老祖包厚道的不死之迷,以及那些恩怨才刚刚拉开帷幕,怎能叫停呢?
四维影像戛然而止。
包圆又摆着手说:“别别别……别停……老子想继续看……”
鼠儿仙哈哈大笑:“小娃娃,瞧,这便是人道周期世界,人知道真相可怕,害怕事实,想竭尽全力把掩盖事实,抹杀事实,可是,一旦抹掉了,人又会想,是不是不该抹?”
包圆说:“我是人,不比神,人心里承受能力有限。”
鼠儿仙表情高深莫测,话说的像上帝一样:“不不不,小娃娃,错了,大错特错,凡人是人,天神也是人,不管人道周期,还是形形色色的生物种族,他们的心都一样,没有高下,没有强弱。”
包圆心里怪怪的,不知道拿什么应对才好。
在这片神秘的白茫茫空间里,他不再只有脑子,有血有肉,有身躯,有手脚,可就是没思想。
恍然之间,包圆忽然感觉,一字眉压根不是天帝,否则,人道周期滋生种种邪恶,天帝为何视而不见呢?单凭一点放心食品,远远不够。
鼠儿仙笑了,笑声中,它的身子慢慢缩小,缩成了黄牛大小,仍旧一身无比合身的燕尾服。
迷迷糊糊中,包圆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娃娃,你记得我吗?”
包圆打个激灵。
这声音在哪儿听过,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那声音没有打哑迷的意思,话说的像关怀一样:“小娃娃,不用想了,咱们见过,而且我还试探过你的本事,我是天神,你只能听到我的声音,看不到我本人,我是金衣圣。”
包圆大惊大骇:“金衣圣?”
金衣圣桀桀而笑:“小娃娃,我令你很惊讶吗?”
包圆问:“你想干么?”
金衣圣说:“小娃娃,我困在六盘山无望棺,即便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小娃娃,你记不得记,我曾许你一个天下,我现在还是那句话,我给你这个天下你想不想要。”
陡然响起西天大雷音寺的雷音:“金衣圣,你死了这条心罢,小娃娃,莫听他的。”
包圆被震的不轻。
声音很熟,正是六盘山的大力神牛。
鼠儿仙瞧出包圆心里的疑虑了,它说:“小娃娃,成王败寇的道理想必你懂,金衣圣已经是寇,他不再有做王的宏图,可是,自从见到你,他十分看好你,认为你可以成为这天下的王,你愿意吗?”
包圆问了一句:“当王有什么好?”
鼠儿仙笑的莫名其妙:“小娃娃,你也见识过人道周期的天地大破灭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哈哈,可笑啊可笑,莫非你这个小娃娃真的是个棒槌?”
包圆咳嗽两声:“你才是棒槌呢?”
他心想,妈的,当过王的有哪个落了个正经下场,金衣圣被困六盘山,炎帝与蚩尤被斩下脑袋,黄帝被困在雁门关地宫,历代帝王又被困在囚龙城,老子才不当那个王哩。
鼠儿仙又问:“小娃娃,你想不想见见包厚道、广日子、天残、地缺、格列拉夫五人?”
包圆说:“他们五个人也在这里吗?”
鼠儿仙说:“可以说他们在这里,也可以说他们不在这里,这只是个时间、空间问题。”
话刚说完,白茫茫的环境霎时变迁。
变的十分熟悉。
定晴一瞧,包圆发现自已赫然站在唐古拉山鹰嘴峰,鼠儿仙不在左右,取而代之的是几百个荷装实弹的德兵,四个精神抖擞的中国人,那四个中国人中有孙盘子、杜百川。另外两个包圆没见过,一人秃头圆脑,目生精光,估计是广日子。另一个手持铁算盘,长相猥亵,估计是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