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君霖脱掉衣裳,低声笑着坐到床边,玩弄文弘的头发,“你这主意不错。”
“那您记得把臣的脑子挖出来,臣可聪明了,应该挂起来任人膜拜。”
“嗯。”
“疼。”文弘吃力抬起上身,眼神不再清明,“疼,全身都疼。”
君霖抱住他,轻轻拍打他的脸:“不怕,出了汗就好。”
眼神一点点冷透,君霖咬着文弘的耳朵,轻喃:“让你痛的人,朕十倍、百倍还给他。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人能伤到你。”
“永远不会了。”
文弘的手指在君霖背上抓出一条条血痕,指甲里全是血肉。
君霖给他的怀抱没有一丝松动,两人的汗水早已分不清你我,彼此相融,浸湿了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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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弘做了个梦,在梦里他清楚地明白那是个梦,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压在君霖身上时,他没有兴奋,反而是失落不已。
要是真能随意摆弄君霖,欣赏君霖受辱、气愤和绝望的神色就好了。
可这些也只能是在梦里。
也罢,能欺负就趁机欺负,醒来后,君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深不可测的帝王。
他不恨君霖不信他,他恨的是君霖高高在上。
在梦里各种调/戏纯情的君霖,醒来后,文弘几乎是带着一股意犹未尽的滋味,看着旁边沉睡的人。
前倾身子,他伸手想要虚画一下君霖的五官,沉睡的君霖五官难得的柔和,没有冷峻,没有戒备。
描了眉眼口鼻,渐渐下移,想要描线条分明的下巴。一滴热汗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君霖的眉心,君霖猛地睁开眼,他再想退回去已经晚了,君霖伸手一挥,他就被一股大力推倒,翻个跟头从床上掉了下去。
君霖冷着脸把他捞上来,揪着他的衣领,不求原谅反骂他:“不许在朕睡着时,离朕这么近。”
文弘委屈。谁先睡的?怎么好意思说他?
但他知道君霖不是讲理的人,低头应了:“臣遵旨。”
莫福听见动静,推门进来:“圣上,快到五更了,是否要更衣?”
“朕要沐浴,去偏殿。”君霖坐起,随意穿上靴子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吩咐莫福,“手脚放轻些,让金陵王再睡会。”
臣一点都不想在这蒸笼里待着了!
文弘光着脚要往外跑,莫福已经跟着君霖出去,顺手将门锁了。
这一锁就是一整天,文弘什么也没吃,他不饿,就是渴的厉害。出了两天一夜的汗,一口水也未喝,他的意识反倒越来越清明,连昏过去的福利都没有。
等君霖打开门,亲自端着饭菜进来时,他恹恹的精神猛地好转,竟然哆哆嗦嗦站起来了。此刻看君霖,怎么看怎么是仙人下凡,恨不得对君霖以救命之恩顶礼膜拜。
“慢些吃,你饿了这么久,不能吃的太快。”君霖看着文弘狼吞虎咽,出声提醒。宫人们将屋内已经熄灭多时的炭盆撤走,给文弘备了沐浴的热水。
文弘吃完,眼巴巴地瞅着君霖。
“过一个时辰,才能再吃一碗。”
“……”文弘干脆端起碗,将碗里的剩汤仔仔细细舔干净。
君霖的神色登时有些难看。文弘到底在被废黜的两年内吃了多少苦,好歹是天子之躯,竟然连舔碗的举动也能做得出来。
“好,圣上现在能告诉臣,这两日究竟在做什么了么?”文弘放下碗,神色淡淡。
“解毒。”君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身上的疙瘩,以及这几日睡不安稳,担惊受怕,其实是中了毒。春喜用的是旧朝宫妃之间暗传的□□,配方早已失传了。”
“莫福说春荣是春喜所杀,春喜为了保命,说出对你下了毒,妄图以解药逼朕放了他。”
君霖眼神幽暗:“朕杀了他,在他身上拉了一百多刀,昨日下手,方才他才断气。”
文弘心想,如果有解药,他还至于受这么大罪?春喜不过贱命一条,骗来解药再杀不迟,跟这种人不必讲究承诺,君霖怎么就这么不会变通呢。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免不了酸道:“其实,一个人能剐上三千六百多刀。”圣上您太仁慈了,完全不用担心臣受罪,剐人家三千多刀去呀!
君霖认真点头:“下次朕试试。”
“……”
两人一时无言。君霖忽然意识到,他似乎惹文弘生气了。他不由暗怒,做了这么多,文弘竟然不领情。
真是将人宠坏了,竟然不分好歹不辨是非了!难道应了春喜,春喜就能乖乖交出解药?
君霖叹口气,宠坏了就宠坏了吧。文弘想不到的,还有他呢。
“圣上!”文弘想起件事来,“臣能不能带吹墨出宫?”
“要去找柳氏?”
文弘憋屈地“嗯”了声,君霖难道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只是问了一句,就能猜出他想要做什么。
跟这种人成为对手,恐怕他讨不得好。
但是也非常有趣,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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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是白受的。
文弘再睡不着的时候,不会害怕了,做梦也不会梦见春荣春喜。身上的疙瘩也在两日后退的干干净净。疙瘩退去了,他的皮肤比以前更白皙光洁,甚至还隐隐透着一种光采。
这段时间,他也拔高了个头,胖了少许,整个人白白胖胖,倒是有了娇气世家子弟的模样。
偶尔出宫时,不少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江虚达更是整天对着他长吁短叹,暗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