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就在李昊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诱拐良家醒妇时候,却不知道家族另一边,却因他掀起了轩然大波。
李家祖祠,内堂。
这里供奉的是历代祖宗的灵位,家族内有资格踏入此地的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不过此刻,在这素来宁静而庄严的祖祠内气氛却是阴沉得可怕,祠堂外两个门卫低眉垂眼,却还是能听到从里面隐隐传来了一个妇女的哭诉声。
祖祠内只有四人,确切来说,是三人一具尸体。
李海庭背对大门站着,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这道向来高大的身影似乎忽然苍老了很多;李默端坐在他身旁,略带疑惑的目光投向祖祠中央的地面,那里铺着一袭白布,上面正是李修的尸体。
“修儿,我的修儿,你怎么就这样走了?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了娘亲?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害了你,你托梦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会帮你报仇的……”纪花柔伏在尸体上,边哭边唱着,声音都哭哑了。
李默听了眉头稍稍一动,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眯着眼睛,旁人不了解的还以为他是要睡着了。
偌大的祖祠,只听到一个悲切而略显刺耳的哭泣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纪花柔哭得撕心裂肺时候,李海庭终于是转身过来。
这个李家之主面容略显憔悴,双眼已是多了些血丝,他看着纪氏好一会,深深叹了一口气劝道:“柔儿,修儿已经走了,你也莫要哭了。”
“不哭?”岂知他不劝还好,一劝纪氏登时抬起了头,红肿的眼睛盯着他,厉声道:“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修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他这样被人害死吗?”
“哭有什么用?若是能把修儿哭回来,我陪你在这里哭上三天三夜。”
李海庭本来就心情恶劣,还被这样指责,一时激动起来,提高了声音,但见纪花柔花容惨淡,终究还是心软下来:“你也别跪着了,把自己身体给累坏了,修儿之死,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老爷,这还有什么可调查的?就是那小杂种做的,他一直嫉恨修儿,觊觎我李家家主之位,一定是他做的!”
纪花柔声音登时变得尖锐起来,满是怨毒道:“老爷,昨夜那喧种就跑去灵宝堂了,天底下哪有这般巧的事,除了他,还有谁会害死我们的修儿?”
李海庭就站在那里,安静地听她讲完,神色微微犹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柔儿,我知道你心里恨他,可这事确实不是他做的……昨夜我就派人调查过了,虽说李昊确实进了灵宝堂,可在修儿遇害前,他就一直呆在灵技房内,有多人作证,修儿之事,与他无关。”
纪花柔听了脸色微变,但她恨极了李昊,哪里会如此轻易放过,咬牙道:“老爷,就算不是那小杂种做的,也必是他雇凶杀人,你不能让修儿这样不明不白就死了啊!”
“我刚才就说过,修儿的死我会调查清楚的。”李海庭沉着脸:“不过我李家数百年来族规严明,若是没有证据就惘然定罪,以后我这家主还能如何服众?”
李海庭这般笃定的话,顿时触动了纪花柔本就敏感的神经,她霍地站了起来,尖声道:“老爷,我知道你对那贱妇贱种还有怜惜之情,可是你不能再这样偏袒他们了!当年那贱妇趁你醉酒勾引你,生下那贱种那天,婆婆就去世了,老爷,这贱种一定是妖魔转世,克死了婆婆,害死了修儿,以后还不知道要……”
“住嘴!”
听到纪花柔越说越离谱,李海庭脸色亦是沉了下来,打断她的话喝道:“我早就说过,当年乃是我醉酒误事,娘亲亦是久病缠身,至于修儿之死现在更是尚未定论,你莫要在祖宗面前胡言乱语,回房休息吧,此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李海庭这般动怒,却依旧没让纪花柔消停下来,她就像是彻底疯了一般,尖声喊道:“老爷,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护着那小杂种,终有一天,李家会毁在你手上的!”
李海庭听了脸色更加难看,怒然喝道:“来人,把二公子的尸体抬下去,请夫人回房休息!”
听到他的命令,门外两个护卫赶紧走了进来,胆战心惊地走到纪花柔身边,低头道:”夫人,请回房出去吧。”
纪话柔却不为所动,她死死盯着李海庭,红肿的眼睛中竟是多了一丝怨恨,咬牙道:“老爷,你这样护着那小杂种,莫说我纪花柔不服,就算是修儿的舅舅知道了,也不会服气!”
听到她搬出了纪天仇,李海庭脸色顿时一变,一阵闪烁后转过身去,喝道:“带下去!”
岂知他喝声未落,纪花柔便是霍然转身,猛地推开了面前两个护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祖祠,离开时就连自己儿子的尸首都不看一眼,那两个护卫一脸尴尬,也不敢有任何异言,赶紧地将尸体抬了下去。
门被护卫轻轻掩上,一时间,祖祠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海庭终于是转过身来,长长叹了一口气,漠然半响,他才看向一直坐在那儿,恍若一切与他无相干的李默,声音疲惫道:“大哥,你怎么看?”
听他问话,李默才缓缓抬起头来,淡淡道:“这……要看二弟你的意思。”
李海庭闻言神色一阵黯然,无奈道:“大哥,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我知道……自从嫂子走了后,你对于权势之争就看淡了很多,可是不管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