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是,其实我觉得性向这个东西,包括喜欢一个人这个事情,它不应该是变化游离的吗?喜欢的不该就指定是那个人吗?不因为她是什么,是怎样的人,而是因为她就是她啊。”她说得愈发放肆。
顾茗一个劲地摇头,“不是这样的,喜欢男人的就是喜欢男人的,喜欢女人的就是喜欢女人,这怎么还可以变?”
钟晓欧没再说话,只一个劲地喝酒,一切都完蛋了,完的这样彻底,所有的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痴心妄想,她突然扣下了顾茗的酒杯,“别喝了,今天晚上你还吃了这么多辛辣的东西,一会儿胃又疼。”
顾茗有些晕,但也还好,不是特别醉,只是一手撑着头,放下了平日的盔甲,随意地问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钟晓欧没做声,只不让她再喝,而后醉意朦胧,小声说道:“因为喜欢你,因为在意你啊。”越说越小声,最后停下来的瞬间,有一种空洞的伤感,像这破天,踩着路上的枯叶,嘁嘁喳喳的破碎,反反复复,如她的心意。
点多了,两人根本没怎么吃菜,光顾着喝酒去了,就连打包也没了心思,剩下来的红油,尴尬又干冷,她买了单,起身的时候才觉有些晕眩,却还是回头等着顾茗,没曾想要喝酒,现在两人都喝了,车怎么开回去,她站在路边,给代驾师傅打电话,顾茗站在夜风里有些站不住了,这风一吹,她不由地眯了眯眼,钟晓欧不知她是否喝醉,只好一手拉着她的衣袖,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许是有过了身体接触,顾茗有些尴尬,兀自没动,没一会儿,代驾师傅来,取了钥匙,将顾茗的车开过来,钟晓欧说了顾茗小区的地址,两人坐在后排,中间的距离还能坐下一个人。
讨厌的冬天就要来了,钟晓欧偏过头去,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就一直这样偏着头,拼命掐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只好不动声色地张开了嘴,呼吸混合着哽咽,在这深秋被雾气笼罩的成都,走过了一条条街,一条条小巷,路过一家水果摊、一个卤水店、一碗甜水面,一盘老妈兔头,她从老天手里抢来的和顾茗朝夕相处的日子就这样被自己亲手扼杀了。
她想的难过,手臂一沉,有个软软的东西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