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水,上午、下午……转眼时间就已经不早。
看着那渐渐偏西的太阳,慧娘禁不住一阵蹙眉。
就在慧娘满心郁闷至极,皇城外的长安大街上一众车马正不疾不徐的行来,到了一处街口时,其中一名身着绯色朝服的男子对另一名身着紫色朝服的男子一躬身,“国公爷,今日就到这里吧,苓白就此告退了。”
“范将军慢走。”华正兴颔首。
范龙大,副护军参领,字苓白。
祖上只是追随华家的一名家生护卫,后在一次战争中立下战功,受了朝廷封赏,脱了奴籍。
到了他时,更是在自己的努力、及华正兴的提携下一步一步做到了今日正四品的大员。
“明日早朝再聚!”范龙大又对华正兴一抱拳,然后领了两名手下打马而去。
范龙大走了后,华正兴领了手下继续前行。
转眼就进了华国公府前的一条大街,正是傍晚,这条街上不乏行人与一些商贩,到时很有几分热闹。
华国公嫌弃前门处吵闹,准备从后街清净处走,然后进后门。
但是刚刚拐过来,就见两名提着篮子的婆子在角落里正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
见到华正兴一众人来,那两名婆子赶紧慌慌张张的转身向一边巷子拐了。
华正兴也不过瞥了一眼,便又继续向前。
夫人病着,而这几日自己又难得的清闲,自然想多去陪陪夫人。
“国公爷,那两个婆子不正是府上的吗?这本鬼鬼祟祟的该不是偷了什么东西吧?”但这时他身边生的一个面相清秀的护卫却道。
正是他的贴身小厮兼护卫华生!
华生是华家大总管的小儿子,在华正兴身边许多年了,一直颇得华正兴信任。
华正兴闻言,卧蚕眉蹙了蹙,然后对华生道,“好,你去看看吧!”
华生立刻驱马追上去,而华正兴则停下来。
很快华生便将那两个婆子带了过来,那两个婆子见了华正兴立刻跪倒,磕头,“国公爷,老奴没偷东西呀。”
“没偷东西又躲什么?”华正兴高踞马上俯视着两人。
两名婆子不说话了,但看得出眼神躲闪,神情慌乱。
“到底怎么回事?”华正兴见了,沉了脸,厉声问道。
到底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人,这一声后,两个婆子吓坏了,哆哆嗦嗦着。
“你说——”华正兴又用马鞭一指其中那个胖些的婆子。
“国公爷,老奴们真没偷东西,只是……只是在说闲话……”那个胖婆子几乎要哭了。
“什么闲话?还不从实招来。”一边的华生喝道。
“是……是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闲话……”
华正兴一愣。
华生不敢再多说了,只是看华正兴。
“继续说——”沉默了一刻,华正兴才又开口。
“听说……听说昨晚二少爷宿在了二少奶奶房里……”
华正兴禁不住又是一愣,然后一张脸愈发沉凝。
华正兴不说话,其他人更是连呼吸都轻了,周遭的氛围一片沉闷压迫。
“这又有什么可说闲话的,二少爷不该宿在二少奶奶的房里吗?”终于华正兴开口,却是淡淡的一句。
众人都一愣。
“无事生非,乱嚼口舌,华生,将这两人带进去杖责二十。”却不想之后华正兴又看了那两个婆子道。
“国公爷,饶了老奴吧……”那两个婆子一听,立刻哭嚎起来。
华正兴却是看也没看两人,然后转身进门去了。
“国公爷,您找我?”华正兴的书房里,一个身材高瘦硬朗、一脸严苛的婆子推门进来,向上座的华正兴一施礼。
正是帮华正兴打理外院的白妈妈!
华正兴点点头,也不废话,直入正题,“熬一碗汤送到荷风苑,伺候二少奶奶喝下。”
白妈妈一愣,看向华正兴。
华正兴也看着她,沉默了一刻,又缓缓道,“弄利索点!”
白妈妈垂下眸,然后重重点头。
“去吧!”华正兴又对她摆摆手。
白妈妈转身去了。
而华正兴则是转某看向窗外的暮色,英武的脸上一片冷凝。
本来他还想让这肖氏多活几日,但现在看来不必了,早除去早了事……
……
“白妈妈?你……”
慧娘没想到没等来华又廷,竟然等来了白妈妈。
这位妈妈据说是华正兴奶娘的女儿,曾经伺候过陈老太君,又因会身手和忠心耿耿深受华正兴器重,多年来一直帮华正兴打理外院。
只是这位妈妈面也就只见过两次,更是素无来往。
当慧娘的目光落到白妈妈一个端着汤碗的婆子身上时,禁不住心头一沉。
难道……
“见过二少奶奶!”白妈妈先躬身向慧娘施礼,然后一挥手命令身后婆子送上汤碗,“国公爷体恤二少奶奶伺候二少爷幸苦,特命老奴送来汤水一碗。”
她身后那两名婆子立刻将那汤水端上来。
“谢国公爷厚爱,我一会儿会喝的。”慧娘虽然心中恐慌,但却还是强作震惊。
“何必要一会儿,二少奶奶,还是请您现在用吧,您用过之后我们也好去向国公爷复命。”那白妈妈一双锐利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又道。
“可我现在不想喝。”慧娘和她对视。
看来今天无法善了了……
“那就容不得二少奶奶了。”那白妈妈看一眼慧娘,然后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