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桃花粉卖出一百零八件,红妆卖出九十六盒,玉屑膏八十五瓶,香口糖三十六瓶,东家,货源已经不足,应立马补货。”

已近不惑之年的于管事,虽发须花白,但精神矍铄,这会儿说起生意上的事更是神采奕奕,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着精明的亮光。

正是孙建章为慧娘找的年长管事,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三十年,是许多富贾商家都愿意一聘的掌柜。

“紫竹盐连赠代售还剩十三罐,玉簪粉还剩十件,那面疮膏全部卖空,且还有顾客预定十盒。”

于管事说完后,他身侧一个手握算盘的青年男子则接口道。

安世荣,孙建章为慧娘找的另一名管事,虽年轻,却行事沉稳不苟,打得一手好算盘,假以时日,也必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香料也卖了不少呢。”一边的梦儿也喜滋滋的插嘴。

有肖志水在场,慧娘始终不敢让汀兰过来,翘儿呆滞,小草怯场,最后得用的也只能是梦儿。

听得初开张就是这种结果,慧娘自然高兴的紧,吩咐翘儿打赏众人,又让小草去山庄传了汀兰和刘三过来,准备补货。

欣喜忙碌中,白日那因疑似见到华又廷的不安疑虑也被冲淡了。

以后的几日都很平静,慧娘那颗悬着的心也慢慢放进肚子里。

她想她那日应该是看错了,没事华又廷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只不过让她郁闷的是,华又廷没来,肖家在三月初二这一日却迎来了另外一个不速之客——吴家洲!

“这孩子好人才呀。”肖老夫人一边看着眼前给她行礼的吴家洲,说着,一边笑道。

“肖老夫人过奖,只不过晚辈又哪里敢当,肖家兄弟们才一个个的好人才。”吴家洲一张嘴很油滑。

“呵呵……这孩子。”肖老夫人被逗笑了。

“对了,吴家哥儿,这几日就住下来吧,我已经让人去布置了。”这时,那肖志水则殷勤的道。

“这……还是不要麻烦了,我住李二哥家就好。”吴家洲摇头。

“李家是好,但又那比得上我们肖家亲,既然来了,就留下了,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肖老夫人也是极力挽留。

“那……加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吴家洲点头。

一边的慧娘听了禁不住暗暗悲愤冷笑。

还是一如前世,万般讨好吴家。

如果不是这样,前世那吴家洲又怎么敢上门调戏自己。

那屈辱的情景正是发生在这座府邸上,发生在她和赵世清的婚事定下来的那个秋天,也就是明年秋,那造访肖家的吴家洲也是这般被留下来,然后在某日中午时偶遇在池子边等候芝草的她……

“五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好惹人疼,来,让哥哥疼疼你……”瘦弱的她被压在池边,那咸猪手更是在她身上肆弄。

她吓坏了,拼命挣扎,以致于掉进池子里才逃脱。

被救上来后,因受凉整整高烧好几日,却不敢说实情,只说是无意中跌进去的,然后每晚独自偷偷哭……

“慧儿,你怎么了?”冷不防母亲叫她。

她瞬间回神,才发现众人早已散了,正陆续出门。

不愿惹人眼目,她赶紧跟了母亲出门。

“慧儿,你不舒服吗?”出了门,母亲又担忧的问她。

“我没事,只是……只是有些饿了。”慧娘深吸口气,摇摇头。

这是今生,非前世,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那被人欺凌的命运。

……

“慧儿,你要是……咳咳……要是忙就去吧,有董妈妈在就好……”脸色蜡黄的宁氏看着床边正为她削莉的慧娘道,只是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咳嗽喘气。

“娘,你放心吧,山庄那边有汀兰和刘三,铺子里有于管事他们,没事的。”慧娘一边赶忙端起茶盅让母亲喝水,一边劝慰母亲。

一场春寒,让母亲的病再次反复。

天大的事与照顾母亲比起来,自然都是要统统靠后。

这一世,她一定要母亲快乐安老。

董妈妈端了药过来,母亲吃过药睡了,慧娘才起身准备回屋。

“姑娘,刚才汀兰姐姐过来了,等了您一会儿,芝草就过来拉她去花园看那垂枝碧桃花了。”只不过好没踏进屋门,翘儿就迎上她道。

“什么?”慧娘听了,不由变了脸色。

她让人叫汀兰回来本来是要交代制香的事的,可这芝草……要知道三房四房中间只隔着花园,而且四叔这段日子因美颜阁开张之事一直在家……

“姑娘……”翘儿被她的脸色吓到了。

“走,去花园!”慧娘吩咐翘儿。

翘儿点头。

“把梦儿也叫上!”慧娘却又叫住她。

翘儿一愣。

“快点吧。”慧娘催促。

吴家洲就住在府上。

要不是母亲病了,她早就找借口去了小山庄。

这几日,她一直都以母亲的病为由,深居简出,其实就是不愿遇上这恶心人。

这会儿不得不出去,以前世为鉴,当然要多叫上几人了,虽也只这人这会儿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主仆三人沿着通向花园的路快步走着,当终于看见不远处那美丽盛放的花树中的芝草和汀兰时,慧娘才禁不住舒了口气。

“五妹妹。”但就在这时,忽听一边的小径上传来这样一声。

还真是……

慧娘在心中狠狠一叹,面上却是平静带笑,“见过吴家哥哥。”

“五妹妹,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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