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身旁的大阿哥笑道:“你看,老爷子开始喜欢小儿子了,你们这些大儿子很快就没地方站了。”
我此刻已经有些微醉,说话也无所顾忌了,再说我与太子相熟,我本就没什么要对他隐瞒的。倒是他,今天也算是胆大,公然的坐在女眷这边,也不理会众人异样眼光。听了我的话,他也不搭腔,只是举起酒杯跟我的杯子碰了碰,响声格外清脆,我两相视一笑,一口抿下。
康熙没坐多久便走了,他走了之后,接着是太后以体力不支退场,然后四妃也陆陆续续说要回宫,这些人走了之后,这殿里才算是真正热闹起来。
我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只知道自己随着这歌舞又唱又跳的,好像有人来拉我,我笑着一把把他推到了桌子底下,瓜果菜盘落了他一身,我站着叉腰在一旁哈哈大笑。
迷迷糊糊好像有人送我回宫,在我耳边说:“你嫁我可好?”我醉醺醺的脸上立刻漫出欣喜的神情,使劲的点了点头,迷醉的双眼捧着面前人的脸颊,笑着道:“好呀!终于有人肯娶我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喝醉了,在我耳边不停劝着说着,我揉了揉耳朵,自动把她们屏蔽。只有真正醉过的人才知道,越是深醉,即便身体不听使唤,头脑却是很清新的。我放肆的在宫里笑着骂着,看一个花盆不顺眼就脱下鞋子扔过去,人人都以为我醉了疯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这样发泄我会憋死的。
此生已经不能够嫁给你为妻,现在不管嫁给任何人,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我是被冷帕子惊醒的,有了意识之后只觉得头晕,眼睛也很难睁开,只觉得一阵强光刺入,生疼生疼的。慢慢的我睁开了眼,看到屋子里面站了好多人,有虎着脸的父汗,母妃,还有一屋子跪着的宫女太监。
我渐渐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便很无所谓的抓起床边的一件上衣披在了身上,我怕冷。
父汗沉着脸,让屋里的太监宫女们都出去,连康泽木都给赶出去了,母妃忙跑到我床前坐着,试图阻挡父汗的视线,我却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我不再怕他了。
他在屋里来回走动,大发雷霆,左不过是说我昨夜在乾清宫大闹一场,现在成了六宫的笑话,我听的耳朵起了茧子,见他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忍不住顶嘴道:“父汗,昨晚那有什么,这样的事情以前在科尔沁我又不是没有干过,怎么也没见你生气?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又怎么啦?谁又敢借题发挥,说你的不是了?”
“齐齐塔雅娜!”
父汗怒目冲冠,就差把我捉起来打一顿了,这几年在紫禁城,我别的本事没有练到,对疼痛的感觉却是顿悟了,再疼再难受,也不过那么一下子,事实上恐惧的力量要胜过疼痛不知道多少倍。
我不慌不忙的瞪了回去,一幅“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架势,把父汗气的倒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气哼哼的丢下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便呼呼的走了,母妃见他已经走得没了影子,才转过头来,摸摸我的头,见我没有发烧,又叹了口气,把宫女们叫来嘱咐几句,也走了。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我的生活就这样在剧烈的争吵中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