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三少心里惶恐加忐忑,周医生的意思是色色长得像大哥吧……
他还真没把两人的长相联想在一起,毕竟小色姑娘的脸又白又圆,完全一个刚出炉的热包子,让人一看就想咬一口。
而他大哥,整天板着脸,杀气腾腾的,凡是对人生有一丁点眷恋的人都会想要离他远一点,当然除了自已人之外。
这么两个气场、气质、人气指数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正常人都不会把他们联想在一块吧。
经周医生这么一提醒,季三少越想越觉得相像,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和浓密的睫毛,简直就像直接从他大哥脸上移植给小色姑娘一样,小色姑娘的眼虽然更大更圆,但偶然露出一个神情却跟大哥极为相似,当然那是他大哥十几年前的神情,。
噢,不行了!不行了!他在想什么啊!都怪周二那个老流氓误导,这怎么可能是真的,黎邀姐虽然追求过他大哥,可他大哥那时候跟沐言姐一块儿,根本就没有同意啊,这两人怎么可能生孩子!
哦,不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校内网里面曾经传过大哥跟一个女人的……视频,大哥还因此被家里人关在书房里上政治课,出来以后就把打理季氏的重任抗在肩上,一抗就是六年……
要知道他们三兄弟,尤其是大哥,坚决抵制继承家业的心态比爱国份子抵制日货还要强烈的,从那一天开始就低头了。
可是,视频里面那个女人压根是谁都不知道啊,大哥更是守口如瓶,死也不说。
现在想想,该不会是黎邀姐吧……
但还是不对呀,人家色色才四岁,那个时候黎邀姐早就出国了好不好,怎么可能是他大哥的……
啊……好乱!好复杂!这头乱麻不是人类能够理清!
季三少双手懊恼在头上乱抓一通,就连程冉扭着头从也身边悄然走过,也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急忙顶着乱如鸡窝的脑袋追上去,换来的自然是程冉的冷眼:“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去!”
季三少苦笑:“冉冉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让我送你回去吧。”
“有你这个骗子送,更不安全,哼!”
程冉加快了步划,季三少又大步跟上。
一路跟在她身后,走过人行道,站在公交站台等候,然后又跟着上车,程冉坐前面,他坐后面,然后再下车,步行到程冉家楼下,被程冉硬生生拦了下来,不让他再送,他只得目送她上楼,直到看着她房里的灯点亮,他才念念不舍,转身离去。
刚走几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笑着接起电话:“喂,大哥……放心吧,我知道了……哦对了,有件事想问你……”
——阉割——
程冉透过窗帘的缝隙,眼看季三少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才回过头,瘫软在靠在墙上,肩膀接抖动真情为,咬着指头挤眼泪。
挤着挤着,啪的一声巨响,玻璃撞击地面的声音乍然响起。
“酒,给我酒……老子还要喝……”
程厅,看着倒卧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无奈地喊:“爸,我求你别喝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程寒生大力一推:“滚开,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嫌老子做过牢,丢你的脸,连口酒也不让我喝,白养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程冉趴在地上,横起手臂擦了泪眼一脸严肃:“你是我爸,我不会嫌弃你,但做牢是你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你要是不那么对表姐,也不会有今天”
“表姐!呵,你不说我倒忘了,那个贱人嫁了个老头得了一大笔遗产,怎么也得照顾照顾我们这些穷亲戚是不……”
“爸!你又想做什么,你就安份一点呆在家里,我孝顺你不行吗!不要再去惹表姐了好不好,她现在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从第一眼在墓园里再见黎邀时她就看出来,所以她只求黎邀能够看在父母已经受过惩罚的份上放过他们。
可是,她这个老爸却偏偏不让人省心。
程寒生冷笑:“惹不起?哼!那个贱人的把柄还在我手里呢,你以为我会怕她!”
“什么把柄,爸,你不要乱来!”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你以为她当初会那么好心把顾氏的股份拱手让给我,那是因为她老爸在外面偷人养私生女的把柄被我抓到了!”
“你说什么?姨夫……所以你就用这件事要挟她,逼她离开,你怎么可以这样!”
程冉晃然大悟,她心里一直责怪表姐任性,一声不吭放弃钢琴,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知道是这个原因,那个时候表姐才13岁,她是怎么一个人抗下这个事实的……
程寒生咬着牙齿怒吼:“为什么不可以?她妈一直把我踩在脚底下,我出口气还不行,我就不信她为了她老爸的声誉,一点钱也舍不得花。还有你,赶快去给我找个人有钱嫁了,不要一天到晚跟一些没爹没娘的孤儿瞎耗,那点工资还不够给我塞牙缝!”
程冉无奈闭眼。
是了,这才是她的世界,真实却又丑陋,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只有在童话里上演……
——再阉割——
黎邀像往常一样帮着小色姑娘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说是帮,其实不管是洗澡还是穿衣,她都没搭上什么手,小色姑娘十项全能,要求自己独立完成,而她就是在一旁微笑着看女儿忙活就行。
直到小色姑娘窝到被子里,全身只剩个小脑袋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