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天冷,还是先进来吧!”惠雅凭栏远眺的时候,只留了绿柳一个丫头站在身后,绿苗则是被安排着去铺排箱笼去了。香枝这时候走了上来,看到惠雅站在卧房外头的栏杆处看着远方,小脸儿都冻得有些发白了,忙不迭的劝道。
“卧房收拾好了?”惠雅转过头来看到香枝,对她轻轻一笑,然后迈步回了卧房。
“嗯,收拾好了,按照小姐平日里头的习惯重新归置了物件儿,小姐可要歇一会儿?”香枝跟在惠雅身后,规规矩矩的问道。之前叶府香枝便是伺候惠雅的,如今香枝和绿苗绿柳的身契都在惠雅手里头,自然要把人伺候的好好的。
“嗯,好,辛苦你们了,你们也去歇歇吧。”惠雅走进了卧房里间,脱了外头的大氅,换了身细布的家居衣裳,又把头上累赘的首饰一一摘了下来,这才倚在了床上,看着香枝略显疲惫的神态,开口让她们下去休息。
连夫人给惠雅置办了满满当当的十六抬箱笼的东西抬到了赵家,这些东西里头虽然不包含什么铺子田地、家具床铺之类的,却也足以匹配普通大户人家嫁女儿的嫁妆了。
这么多东西香枝她们想要都整理好可是要费一番功夫的,惠雅想着她们这一路上也累了,便让她们下去休息去了。
金色的阳光在惠雅的幔帐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惠雅慢慢的从梦中醒来,眨了眨眼,看着鹅黄色的绸缎幔帐上满满的绣着的金黄色的迎春花儿,只觉得心情都仿佛被带到了春天一般。
惠雅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扁盒,又看到床头不远处梳妆台上自己的梳妆匣子,拿着扁盒走到梳妆台前,将它们轻轻的打开。
扁盒里头,是五百两的银票,这是惠雅临出门的时候,翠姨塞在她手里头当压箱银子用的,再加上梳妆匣子里头的一溜儿十个二十两的银锭子,还有一包约莫五十两的散碎银子,这七百五十两银子都是翠姨给自己在赵府傍身用的。
惠雅的梳妆匣子是特质的,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盒子和夹层,惠雅的银锭子,就放在了最底下的一层中。还有之前叶府主子们给惠雅的见面礼,惠雅从靠山屯存下来的银子以及各式的首饰,都放在这梳妆匣子里头,牢牢的被锁着。
财不可露白,这是翠姨教给惠雅的,她自然也还教了,让惠雅把傍身的财物都牢牢的放好,明确的记账,有银子捏在手里头,心里头才有底。因为前世过过不少日子的窘迫生活,惠雅把翠姨的话牢牢的记在心里头,在叶府的时候她就好好的把钱收了起来,如今回了赵府,自然还是一样。
屋子里头静悄悄的,丫环们许是太累了,惠雅起身这悉悉索索的小动静,并没有引起外头人的注意。惠雅坐在梳妆台前,手里头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梳妆匣子,眼睛却不住的在屋子里头查看着。
自己的身家银子其实并不少了,得找个妥善的地方存放才行,惠雅这么想着,便看到了自己那张极其精致华丽的拔步千工床。
在拔步床上好一阵翻找,还真就让惠雅找到了不少可以藏银子的地方。这床上有数个一尺多长宽的格子,格子上有门有锁鼻,显见着是用来放贵重物件的,只要自己弄了结实的锁回来,这格子就能用来放东西了。
惠雅对于这个发现十分欢喜,忙不迭的走回到梳妆匣子那,找了个一尺见方的大红色雕花的木头匣子出来,开始折腾着自己的私房。
梳妆匣子的底层,是惠雅平日里头藏银子的地方,在叶府的时候惠雅几乎不用花银子,所以她的银子都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惠雅先是拿起了一锭看起来灰土土的银锭子,那银锭子不过拇指大小,是约莫五两一个的小银锭子。这是从靠山屯出来的时候,惠雅把之前从马车里头掏出来的银盘子之类的带上,在路上的时候找了个铺子当了换成的银子。
因为是途经的小地方,银子的成色也并不算好,因此这银锭子看起来十分不起眼。不过这是惠雅重生之后手里头的第一笔银子,十分的珍惜,因此这一溜儿的小银锭子,就一直被惠雅随身带着,一直带到了这里。
将这五十两银子放进了雕花红匣子里头,惠雅又轻轻的拿出了几个。这些荷包花色各异,大小不同,就连里头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其中一个最大最好的,看起来扁扁的轻飘飘的荷包,是当初自己跟翠姨认亲的时候,叶老爷给自己的见面礼。惠雅轻轻的打开了那荷包,从里头掏出了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捏在手里,这是惠雅重生以后得到的第一笔大的收入。
轻轻的摩挲着这四张银票,惠雅细心的把他们折好,又妥善的放进了那荷包当中。不得不说,这荷包极为适合装银票,将银票折两折放进去,大小正正好好的。
惠雅又把扁盒里头的银票拿了出来,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是翠姨塞给自己的那些。惠雅把这些银票也放进了刚才那银票荷包里头,然后把荷包又放进了扁盒里头,甚而重之的将这扁盒捏在手里头,惠雅觉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兴奋了。
用翠姨喜欢的炭笔,在一本空白的账簿上重重的写下了这两样的记录以后,惠雅又拿起一个荷包来。
大红色的绸缎荷包,并没有绣什么花样,入手之后沉甸甸的。惠雅一抖手,从这荷包里头倒出了一溜儿的小金锞子,形态各异的指甲盖大小的金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