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雅这时候还真是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脑子一抽就带上了金疮药,要是没带这个的话,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钱景宸身上这冒血的伤口了。
先是将伤口附近的血细细的擦干净,然后快速的撒上了金疮药,再把斗篷内衬撕下来的布条裹在他的伤口上,在肩膀上绕了两圈以后扎起来,眼看着还有血印儿缓缓的渗出来,却并没有继续扩大的迹象,惠雅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完了,惠雅看着露着半个肩膀,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的钱景宸,不知道怎么的,觉得他有种苍白憔悴的美似的。虽然他的皮肤并不算白皙,有种淡淡的蜜色,却让惠雅忍不住心中升起了那么一点点怜惜的感觉。
“钱景宸,还有好几个伤口呢,你忍忍哈!”惠雅的脸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热了起来,光是看着钱景宸露出来的半个肩膀,惠雅就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要是把他全脱了……
“赵惠雅,你在想什么,事急从权,赶紧救人啊!”惠雅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的说道,虽然心中羞涩难当,却还是忍着将钱景宸身上湿透了的衣裳给扒了下来。
给他脱完了衣服,还有裤子和鞋子呢,惠雅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脸已经要被热爆了,闭着眼睛只给钱景宸留了一条底裤,剩下的衣裳统统都扯了下来。不看不知道,将钱景宸身上的衣裳都扒下来以后才发现,钱景宸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
这次的新伤,除了自己刚才处理的肩膀处的以外,后背上也被砍了一刀,从左上到右下,几乎贯穿了整个后背。好在伤口不算深,受伤似乎也有几天了,虽然中衣上凝结了血痂并不好被脱下来,在惠雅的细心之下这伤口却也没有重新迸裂开来。
胳膊的地方还有着明显的箭矢划过的痕迹。虽然伤口很深也流了不少血,好在没让箭矢留在胳膊上,让惠雅狠狠的松了口气。
惠雅将这几处伤口一一处理妥帖,将沾着血的。带着水的干草从草垛上撤下去,然后把有些残破的斗篷盖在了钱景宸的身上,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惠雅瘫坐在地上歇了会儿神,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冰凉冰凉的,伸手抹了下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满是冷汗,而身上也因为冰凉潮湿的衣服贴着,十分的不舒服。
看着山洞中间的旧瓦锅,还有旁边的枯树枝,惠雅舔了舔嘴唇,想着用这树枝烧火,会被黑衣人发现的可能性。惠雅在冒险一搏烘干衣服,还是委曲求全忍耐一下两个念头间左右摇摆着,半天也下不定决心。
“水……水……”这时候,在草垛上躺着昏迷不醒的钱景宸。弱弱的发出了声音。
“你要水?”惠雅看着钱景宸脸色苍白,唇角几乎干裂的样子,狠狠心还是决定要冒险点起火来。虽然点起火来以后,可能会因为有烟的缘故引来黑衣人,但也有可能不会被他们发现不是?
但钱景宸却不一样了,他受了伤又着了凉,被水浸了那么长时间,要是再不穿得暖和点儿给他喝点热水,没准儿待会儿就会发起烧来的。受伤着凉加上发烧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儿,惠雅心中充满了担忧。饶是知道可能会有危险,还是决定要升起火来。
“钱景宸,你等着我,我去外头取点儿水来。你老老实实在这躺着别动。”惠雅轻轻的在钱景宸耳边说着,明知道他听不到,还是说了。
钱景宸的身子现在这样,惠雅实在不敢给他喝凉水,从地上扯了条钱景宸的腰带也不是什么的,将那旧瓦锅捆起来挂在腰间的皮甲上。惠雅手里头持着弓箭,谨慎的又在这山洞里头转了一圈儿,没发现什么有危险的地方,这才小心翼翼的往洞口的方向走去。
惠雅没经过太多生死攸关的场面,如今这暗杀钱景宸的黑衣人的情况对于惠雅来说,简直可以媲美前世自己被推下山崖的时候了。随时可能面对黑衣人的袭击,却还要冒险出去打水,冒险回来生火,对于惠雅来说,实在是不小的挑战。
不用扶持着钱景宸,惠雅走路的速度可就快多了,就算是谨慎小心着,屁股后头还挂着一个旧陶锅,不一会儿的功夫也到了山洞门口了。惠雅并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在洞口隐藏着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但这并不能让惠雅放下心来,从屁股后头把挂着的陶锅取下来,把陶锅轻轻的放到地上,惠雅捡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然后把系着陶锅用的腰带绑在石头上,一头捆着石头,一头绑着自己的腿,依样画葫芦的放在了脚面上。
挂上箭矢拉起弓弦子来,惠雅将脚面上的石头啪一下子的踢了出去,然后全神贯注的看向洞口外头,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风平浪静,除了几只被吓得飞走的小鸟以外,竟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到了这时,惠雅才有些放心了。她把绑在自己腿上的腰带拉了回来,扔掉了里头的石头,提起陶锅左右观察着,仿佛极易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缓慢的靠近了溪流。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了,惠雅打了水以后,迅速的起身,端着破陶锅一路小跑就往回冲,半点儿停顿都没有。要是这时候有人看到她的样子,定会觉得她跑的比兔子还快。
气喘吁吁的跑回到石室之中,将陶锅放在地上,惠雅先是细细的侧耳倾听,没有脚步的声音,这才捏着弓箭走到草垛旁边。钱景宸还静静的躺在草垛子上,面色虽然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