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当即便把惠文惊了一下,赵家家世严谨,饶是惠文十七岁的年纪,却也是没有通过人事儿的,如今怀里头抱了个娇小姐正是紧张的时候,再加上这尖叫的刺激,手一抖差点儿把那小姐给甩出去,却在最后关头又把她给紧紧揽了回来。
“我的头……”惠文怀中的女孩子也被这尖叫声给惊到了,只觉得脑子被震得嗡嗡响,加上刚才差点儿被抛出去,转回来的时候撞到了惠文的胸膛上,头昏昏沉沉的带着撕裂的痛,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伸手捂着自己的头**不已,刚才已经止血了的伤口又透出殷红的颜色来。
“县君,县君你没事儿吧?你别吓我啊……”那丫环听到自家小姐痛呼,当即也顾不上旁的了,翻身爬到小姐身边,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我们县君无理,你可知我们县君是堂堂钦封的敏县君,还不赶紧把人放开!”这被惊了马的小姐不是旁人,正是与惠雅有过几面之缘的敏县君。那丫环看着自家小姐被陌生男子搂在了怀里头,惊恐之下大声呵斥着,却因为心中恐惧一边儿哭一边说,聒噪的不行。
“别哭,吵得我头疼。”敏县君受了惊吓伤口又崩裂了,正是头疼欲裂的时候,因为惠文帮她重新包扎伤口,搂着她让她一动也不敢动,抬抬手指让丫环闭嘴,自己的眉头却因为疼痛忍不住皱了起来。
惠文被那丫环又哭又吵弄的也是心慌意乱的很,加上如此靠近陌生的女子,那馨香的味道让他心里头越发的不安起来,帮着敏县君拆包布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呢。
“敏县君是吧,待会儿会痛,忍耐一下。”惠文轻声的安慰着敏县君,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将敏县君额头上的布料撕开。
“嗯,唔……”因为伤口刚才已经止血了。却又重新崩裂开来,凝固了的血痂被撕开,那疼痛可是要成倍增加的。敏县君虽然听了惠文的话知道会痛,已经紧紧的拉住了惠文的衣襟。却还是被伤口的疼痛折磨的掉了泪。
“好了好了……”惠文本身包扎伤口的本事很好,却并不怎么会哄女孩子,帮着敏县君快速的包扎伤口的时候,也不会怎么安慰,只能帮着她吹吹气。然后不断的用安抚的语气说着好了好了。
“好痛……”敏县君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手里头紧紧的拉着惠文胸口的衣裳,疼的直吸气。
“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惠文被紧紧拉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敏县君掉眼泪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家里头的小妹妹惠芸来。惠文下意识的用哄孩子的手段,伸出手来轻轻的拍着敏县君的后背,柔声安慰着,马车里头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温馨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滑过。当敏县君渐渐挺直了哭泣只剩抽泣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大片踏踏的马蹄声。
“敏儿,敏儿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急促的脚步声。
安抚好了敏县君,知道来了人,惠文这才猛地想起了敏县君的闺誉,正急急忙忙要把敏县君放下来,抽身离去的时候,却猛地发现一个衣着华丽的夫人站在了马车前头。将他怀里头搂着敏县君的一幕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是谁!”那中年夫人看到惠文之后吓了好大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惠文,声音又尖又高,手都颤抖起来了。
“娘……”敏县君看到自家娘亲激动的样子。忙不迭的想要爬起身来,却因为刚才受惊吓太过,再加上受了伤虚弱的很,刚撑起来便又倒回了惠文怀里头。
“敏儿,敏儿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这时候的中年夫人发现了敏县君头上的伤,当即也顾不上惠文如何了。慌乱的挥舞着袖子就要往马车上爬。等她看清了敏县君额头上那几乎有拳头大的血迹,心痛的都要昏过去了。
“娘,是这位公子救了我,要不是他,女儿这时候都没有命见到你了……”敏县君原本是又惊又怕,如今看到了娘亲,心里头的惊吓委屈一股脑的就涌出来了,她放开惠文一下子扑到了娘亲的怀里头,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这位公子,多谢你了!”敏县君的母亲也就是禄郡王妃,深深的看了惠文一眼,想到他刚才紧紧抱着自己女儿的样子,又见他的袍子上蹭上了自己女儿身上的血迹,那血迹多得触目惊心。
敏县君扑回自家娘亲的怀里头,惠文顿时觉得自己的怀里头空落落的,原本又软又暖的感觉一下子就变得冷飕飕的,让惠文忍不住想要把刚才那感觉更延长一些才好。
禄郡王妃虽然心中有些暗恨他怀了闺女的清誉,却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闺女的性命,抱着敏县君的时候,禄郡王妃的心里头除了心疼自家闺女的伤势以外,更在权衡着闺女的未来。
被一个陌生男子抱了,清誉已经毁了,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敏县君嫁给他。只是眼前这陌生男子虽然长相不错,看衣着家境也还可以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婚配了没有。
“敢问这位公子大名。”禄郡王妃是个务实的,如今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把闺女嫁给眼前这青年,那么就要好好的考察一番才可以。
“在下西山大营队长赵惠文,家祖乃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惠文听到禄郡王妃说这话,虽然不知道敏县君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中年夫人的意思,当即整整衣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