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管事驱马上前,看着这马车横在路上,将一条山路挡了个严严实实,虽然能从旁边勉强走过人去,但想要过马的话,却是有些困难了。
“一二三……使劲儿!”
“一二三……使劲儿!”前头马车夫用力的拉着马缰绳,后头的护院、侍卫们使劲儿的推着车,那马车在一前一后的晃荡着,却怎么的也脱不出那松软的土坑去。
“几位,可需要帮忙么?”叶管事牵着马走到了那马车跟前,看马车车帘子用的是上好的绸缎,花团锦簇颜色鲜亮的样子,便知道这是女眷的车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这位仁兄……”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到了叶管事以后对他施了一礼,“不好意思耽误你行路了,这山中路途崎岖,马车又是走得久了,陷进了路上走不动了。”
叶管事看那中年男子一脸歉意的模样,摆摆手表示不碍事,然后便观察起这马车来,马车是陷在了路边的土坑里头,因为坑中土质松软,车轮子吃不上力,这才人推马拉之下都上不来。
“拿块木板垫下车轮子试试?”这叶管事看着中年男子还有他们的车夫侍卫什么的,显然都不是常走远路的人,一个个累得呼呼喘气,却只知道生搬硬扛,忍不住建议道。
“木板子?”那中年男子闻言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派人拿木板子垫着车轮,如是试了几次,还真就把马车给拉出来了。
“多谢这位仁兄了!”那中年男子深深的舒了口气,脸上带了些喜色,“要不是有仁兄的建议,还不知道要在这路上耗上多久呢!”
“没事的,路见不平罢了。”叶管事摆了摆手,跟着那中年男子又寒暄了几句,知道他们是京城来的,且是五城兵马司赵家的家眷,知道许是可结交的人,便与那中年男子互换了名帖,这才告辞离去。
叶管事告辞离开,那中年男子也爬上了马车,招呼着自家的车队继续赶路。
“这马车,是怎么弄出来的呀?”刚才那被陷进土坑里头的马车上,原来还坐着一个妇人,她的脸色蜡黄,神情有些恹恹的,显然是刚才马车一来一回的颠簸着,让她这在车上坐着的人并不好受。
“商出了主意,把木板子垫在车轮子底下,才把马车拉出来的。”那中年男子看着夫人这样的脸色,口中发苦,“你可好点儿了?再过个三五天就能进山了,前头探路的人已经找到了那寄信的董家村了,只要再等等,咱们就能找到雅儿了!”
原来,这中年男子和夫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城五城兵马司赵家府上的二爷和二夫人,也就是惠雅的亲生爹娘,两人按照信中的地址,不远千里寻到这大山之中,却不知道惠雅已经先他们一步出发去了京城,这一路的辛苦最终只是成空。
“嗯,雅儿这么长时间,肯定受了不少苦。”想到白嫩嫩的可爱女儿惠雅,想到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下就能见到自己的女儿惠雅,赵二夫人再多的苦也吃得,“我还能忍,咱们赶紧赶路吧!”
“爹、娘,前头是十五里左右有个村子,咱们晚上在那儿休息么?”跟着一队护院去前头探路的惠雅的大哥赵惠善骑马奔了回来,凑在爹娘的马车跟前如是说道。
“好,就去那儿休息!”赵二爷看到夫人十分疲惫的样子,虽然知道她思女心切,却也不敢把行程安排的太紧。
当初惠雅走失的时候,赵二夫人生了一场大病,虽然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也把她的精气神儿几乎消耗殆尽。就算这一路上都有大夫随行,但以赵二夫人的身子,要是再受了累生了病,恐怕就会不好了呢。
“好!”赵惠善点了点头下了马,将马匹交给了随身的小厮,自己则是跳上了娘亲的车子。
“娘,妹妹一定会没事的。”十五岁的赵惠善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当初因为自己生病,让一向疼爱的妹妹身处险境,赵惠善的心里头愧疚的不行。听爹娘说妹妹有了消息,赵惠善便自告奋勇的也跟了过来,想要为找寻妹妹尽上自己的一份儿力。
“嗯,好……”赵二夫人望向马车前进的方向,自己可怜的雅儿就在这山里头,自己一定不能倒下,一定要好好的把她接回家去!
就这么的,赵家的车马又走了三天,来到了当初惠雅住着的村子董家村。
只是这时的董家村与之前可是大不一样了,夏日里头的一场大水,将董家村上上下下冲了个干干净净。若不是惠雅及时预警给董桃树和董有成两个知道,两人又连夜冲回了董家村,那可就不是财物上的损失,而是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
饶是董家村没有什么人命的损失,房子却也毁了大半,如今全村的人都住在山坡上临时搭起来的茅草棚子中,看起来荒凉极了。
“我的雅儿,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赵二夫人看着那低矮的茅草棚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打小娇生惯养的女儿,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偏心照顾儿子,就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你先别急,在马车里头休息一会儿,我去打听一下。”赵惠善看着娘亲情绪激动的样子,忙不迭的出声安慰道,“妹妹身边还有郑嬷嬷呢,她老人家经历了那么多事儿,肯定能把妹妹照顾好的。”
“嗯,是,有嬷嬷在,雅儿肯定没事儿。”赵二夫人点了点头,郑嬷嬷是自己的奶娘,从小带着自己到大,她的能力肯定是没问题的,就算是在这穷山恶水的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