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来自海上的各方各地,向来自由惯了,哪里会听一个什么阿姆的话?有人当场就爆粗开骂,说狼岛完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既然跟狼生活在一起,那就好好的伺候狼,不要插手人类的事。
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还是狼群出马,咬杀了很多不听话的海盗,这才以武力威慑了海盗,让东洋上的海盗都聚集到了一起,这才建立起了海盗岛。”
建起海盗岛之后,狼岛的人却也没对这座岛屿进行管辖,只派了人,在海盗岛上圈了一块土地,挖了个很大的地窖,也就是关押了谢管事那些人质的地下室,表明这是属于狼岛的,谁敢越界,杀无赦。
狼岛上的人和狼都很邪门,海盗们自然不敢僭越,只将属于狼岛的这个地下室视为海盗岛的禁地,从来都没人敢轻易涉足。
只是,这个所谓的禁地,在不久之后,就关押了谢管事等属于九方家族的人,标着“九”字的五艘货船,也是停靠在了离地下室最近的地方,却并非狼岛人看管,而是让海盗岛上的海盗看管,可以说,想要见到狼岛人,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狼岛人对于海盗岛的管辖,完全就是任其自生自灭,否则,狼岛的恶狼海盗要九方长渊去交钱领人领船,为什么说的是让他去狼岛,而不是去海盗岛?
分明人质和货船都是扣押在了海盗岛上。
或者也可以换种说法:狼岛人并不关心人质和货船,他们关心的,只是九方长渊这么个大老板而已。
他们只想要钱。
狼岛,很缺钱。
具体为什么缺钱,要钱是做什么,九方长渊却也是不清楚的了。
不到狼岛,不查探一番,他是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海盗岛隶属危险区,危险区又是东洋里的三不管地带,大周和扶桑都不管,狼岛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小岛而已,自然更没有那个能力去管。”
九方长渊再道,完全是给羽离素打了一针镇定剂般:“只要不上狼岛,你和你的兵,办点事都不会有。”
羽离素微微颔首:“这就是说,海盗岛只是狼岛人为了圈钱才建立起来的,只要他们钱到手,海盗岛怎样,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九方长渊点头。
狼岛只是想要钱而已。
区区一个海盗岛,算得了什么?难道狼岛还能把这座岛屿给拍卖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海盗岛上的海盗再不成器,狗急跳墙,真被逼急了,打上狼岛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一直以来,狼岛和海盗岛都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否则狼岛也不会任由海盗们扩张势力范围,居然能出了危险区,跑去大周沿海城市明着抢东西了。
狼岛本就神秘,不过这种神秘乃是建立于不为外人所知的局面上。
否则,海盗岛如果真的属于狼岛,狼岛人岂能对此坐视不管?早该将胆敢惹上大周的海盗给驱使狼群咬死了。
接着,九方长渊再说了点有关海盗岛上的事,这便起身,抬手一招,还在沙盘上啃小旗子磨牙的大傻,立时扔了爪中被啃得狼藉斑斑的小旗子,小腿儿一蹦,就蹦到了九方长渊的手中,被他往怀里一揣,这就准备出去了。
羽离素自是起身相送。
却是才要出了议事厅的门,羽离素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九方少主和越王殿下,不愧是亦臣亦友,在战略方面,有些地方竟是十分相像。”
刚要踏出议事厅的九方长渊脚步顿了顿。
心知羽离素这是从自己身上察觉到了什么,九方长渊回头,笑睨着看了这位可谓是真知灼见的南阳王一眼。
“王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你说对吗?”
羽离素打量了他一番,缓缓应了一声:“此言不虚。”
九方长渊继续笑:“王爷不用送了。还是想一想,该怎样讨好裳儿吧。”他转头离开,朝楼梯走去,“那女人是个倔脾气,不赶紧讨好她,睡觉都不安生。”
他可能是在提醒羽离素,又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说完便上了楼梯,朝安排给他和楚云裳的四楼去了,步伐难得轻快,是和身为慕玖越之时的沉稳漫然截然相反。
而背后,听了他这话,羽离素的眸底,陡然变得深邃了。
“讨好楚云裳。”日光斜射下来,映得人周身都是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那深邃的眼眸也是被这金光给照得让人看不清楚,“原来你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你是在暗示本王什么呢?还是在和本王下战书?”
之于楚云裳,必须要分出胜负来么?
羽离素扬了扬唇,笑意深深。
……
却说九方长渊上了四楼,来到属于他一家三口居住的船舱前,刚想直接推门进去,想起什么,止住了,抬手敲了敲门。
叩叩叩。
他敲了门,才道:“我进来了?”
船舱里没人应声,他也没在意,推开门,就见楚云裳已经脱去了穿在外头的袄裙,只着了里头的夹袄,正靠着床头,身上盖着被子,在教楚喻认字。
她穿在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坐在她怀中的楚喻自然也是脱掉了厚厚的棉袄,整个人都被柔软的被褥给盖着了,只露出小脑袋和两只小手,脸蛋红扑扑的,显然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