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恳求婆婆起了名字,唤做锦哥儿。
一则不想让丈夫起,万一苏宜君在其中瞎搅和,再好的名字自己也要倒胃口,二则婆婆是长辈,将来锦哥儿也多几分体面。
初盈过去瞧了,挺白净的小粉团儿、肉呼呼的,没想到晏氏个子不大,怀得时候也不是很显,生出来的孩子却不轻。
按说这是件高兴事,——可是一想到普世师太当初说的话,说晏氏会一举得男,这么准、这么灵验,又让自己心里添上一层阴霾。
继而摇摇头,还是好好养胎不要瞎想。
反正杞人忧天也没有用,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才是最要紧的,不然忧心忡忡的,难道就能改变什么吗?索性把烦心事丢到了一旁。
第二天,刚好是七七乞巧节。
初盈怀孕还不足三个月,几乎不显怀,不过还是穿了宽松的衣服,烟霞色的碎花半袖,配以一袭海棠闹春的高腰襦裙。
头上装饰简单,大都以轻巧漂亮的时兴珠花点缀。
一大早,就跟谢长珩罗里啰嗦的交待许多。
要买这样,要买那样,——细致到点心铺的店名和点心的花样、口味,料子则琐碎到颜色、质地等等,生怕丈夫记不住,还反复的叮嘱了几句。
凝珠等人走了,笑道:“奶奶干嘛非得指使大爷?让个小厮去买不就行了,偏还那么多要求,保不齐忘了几样。”
“偏不。”初盈睨了一眼,嗔道:“要你管?”
倒也不是真想吃什么、买什么,就是刚好丈夫在家,又赶上这个么节日,一想着他专门出去给自己买的东西,别说吃啊用啊——
单是一样一样翻出来看看,心里就甜丝丝的了。
凝珠当然知道主母的心思,不过故意勾她,说出来高兴高兴,上前给她加了一个冰蚕丝的垫子,抿嘴一笑,“知道,我管不了。”
谢长珩回来的还挺早的,身后的平安和如意,一人拎了一大堆东西。【,】
“这么快?”初盈见他头上冒汗,有些心疼,“又不着急,你慌什么?”
“还不是怕你着急。”谢长珩微微一笑,陪着说了两句话,起身道:“你先歇着,我去书房找点东西,等会儿吃饭就回来了。”
“好。”初盈刚要站起来,就被丈夫摁住,只得微笑目送他出去。
等人走了,心下却是一阵疑惑,有什么要紧事赶在今天商量?没猜错的话,丈夫一定是去书房找幕僚了。
否则若没有急事,大概不会这么慌慌张张赶回来,又急着去书房。
中午谢长珩没回来吃饭,晚上回来挺晚,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并不能说明没有大事发生。
初盈没打算在饭桌上问东问西,安安静静吃完了饭。
临睡上了床,方才摇着团扇问道:“是不是外头出了什么事?”
“有些事。”谢长珩把团扇抽了出来,让妻子躺下,自己半倚在床头,漫不经心的送去清凉的风,“都是朝堂上的一些麻烦,外省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初盈仰面看他,“不会影响到你吧?”
“不会。”谢长珩微笑着安慰妻子,“好好睡觉,不是说要多睡多休息才好。”虽然天热也不敢太恣意,扯了薄薄的锦被,与她搭住腹部,“你不听话,就不给打扇了。”
“听。”初盈的嘴角溢出笑容,眼睛像是盛满了繁星一般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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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儿洗三这天,各家亲戚们都过来道贺添盆。
初盈因为有身孕了,少不得被众人一番打量道喜,安城郡主最是快人快语,含笑嗔道:“这么大的喜事还瞒着?也不说让二婶我高兴高兴。”
谢三夫人解围道:“人家还不到三个月,自然是要等稳妥了再说。”
“知道你心疼小辈。”安城郡主在妯娌里面一向得意,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与谢夫人笑道:“大嫂可知道,三弟妹为何帮着长珩媳妇说话?”故意睨了一眼,“他家长永刚说了媳妇,还瞒着咱们大伙儿,怕人说嘴,所以先拉一个帮忙的。”
谢三夫人好笑道:“你呀,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嘴不饶人,也不怕小辈们笑话。”
“这是大喜事啊。”谢夫人在妯娌中间和稀泥,问道:“长永说了哪家的媳妇?今年十七,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
谢三夫人回道:“我娘家三哥的大女儿,年初刚刚及笄。”
她在妯娌中间是唯一的庶子媳妇,一向和众人有些生疏,又怕前面两个嫂嫂权势大乱拉线,所以跟做贼似的,赶紧悄悄的给儿子定了亲事。
安城郡主心里有些不快,才会说出方才的话。
谢夫人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觉得这位弟妹有些小家子气,不过事关人家儿子一辈子的事,都是做母亲的也能理解。
再说自己两个儿媳一个生了,一个有孕,自己抱孙子还忙活不过来,哪里有空去管亲戚的闲事?因而笑道:“亲上加亲更好了。”回头与初盈几妯娌道:“等老六媳妇进了门,你们又多一个人说话。”
初盈笑道:“正是呢,越来越热闹了。”
盛二奶奶自从丈夫丢了官职,变得不大爱说话,敷衍了一句,晏氏对谢三夫人到了一句喜,昭三奶奶也说了几句客套话。
今天的主角是晏氏和锦哥儿,谢三夫人没打算喧宾夺主,更不想妯娌们不痛快,赶忙上前抱了锦哥儿,逗道:“瞧瞧这小胳膊小腿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