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加看着戈德里克无语的表情,笑道,“别担心,他还没有掌握熬制‘药水’这项神奇的工艺。”
这下约翰大松了一口气,他马上发现这样不够高声莫测,于是故意昂起头,说道,
“我的父亲是一名医生,母亲也精通医术,温彻斯特主教邀请他们为王后看病。后来王后死了,我们的家族被以巫师的名义逮捕。我母亲死了,父亲带着我逃出来,我们藏在阿姆斯伯里村。
但是那些人来了,他们又杀死了我的父亲,还想要杀我,不过他们没成功,然后那个骑士就把我们铐起来了。”
约翰的声音低落了下来。铁石心肠的戈德里克挑眉,问,
“没成功,为什么?你魔力暴动了吗?他们又为什么放过你?”
约翰抬头看了戈德里克一眼,一双眼睛黑得深邃,
“不,他们不想放过我们,不过我呼唤了魔鬼。”
成年巫师们不约而同地挑眉。
约翰一动不动地盯着戈德里克,说,
“我大声呼救,想要杀我和玛丽的人,都被火焰烧死了。”
火焰。
戈德里克和赫尔加均是瞳孔微缩,他们默不作声地对视了一眼。
“你的名字?”
约翰僵硬地笑了,“约翰,亨利之子,约翰。”
戈德里克神色莫名,他眨眨眼,转过头来问玛丽,
“那么你呢?小姑娘。”
睫毛微颤,玛丽道,
“我叫玛丽。我是宫廷裁缝的女儿。我的妈妈也被杀死了,亨利叔叔带着我跑出来的。”
裁缝?还宫廷?
戈德里克想了想最近英格兰国王向诺曼底公爵求取他的妹妹的消息,慢半拍地回应了一声。
“哦!”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赫尔加无奈地耸肩,她又拿起了约翰的手腕,仔细地拿魔杖对着那手铐指指点点,喃喃咒语声后,五颜六色的光芒从魔杖的顶端飞射出来。
这举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
然后女巫叹了口气说,
“我能做的和你没什么不同!我一点都不擅长这种一个套一个的魔法阵。瞧瞧,遮掩了追踪魔纹,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这些难道是妖精的魔法?”
魔杖一点,手铐上闪烁出几个圆环形的光芒。
戈德里克回神道,“不然我们去找一个妖精?”
“正好和他们谈谈你打赌赢回来的那把宝剑?”
骑士顿时不支声了。
女巫回过头来看看两个小巫师,用特别温和的语调说,
“反正追踪咒已经被掩盖了。实在不行,就把这两双手剁掉吧。”
约翰打了个寒颤,可玛丽却只是垂下了头。
戈德里克假笑道,“对呀!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可惜我把生骨药水用完了。”
小巫师好奇地抬起头,赫尔加失笑,
“亲爱的戈德里,恐怕你需要的不是生骨药水,反而是斯莱特林勋爵大人吧。”
骑士罕见地打了个冷颤,“如果萨拉查知道,我喝醉了酒以后和妖精打赌,不带魔杖去挑衅角驼兽,那我以后怕是再也不能从他那儿拿到药水了。”
他说道这里,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还在北方拜访那些远亲,下次见面恐怕要等到两周后对角巷的集市了。”
“显然你并不需要等待如此之久。”
清朗的男声忽然从门外传起来。
戈德里克和赫尔加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他们双双起身,女巫打开了房门。
但见屋外的阳光争相涌进小屋,勾勒出一个消瘦的身影。
“萨尔!”
女巫侧身,戈德里克一跃而起,猛地扑向自己的好友!
但一只漆黑无光的魔杖阻止了他的熊抱。
黑斗篷下露出一双清澈的碧眼,萨拉查*斯莱特林歪头道,
“真高兴你没有醉死在角驼兽的大脚板下,我的朋友。”
戈德里克咧嘴一笑,所有的阳光都照在他比城墙还厚的脸皮上,
“哦,有你慷慨赠与我的醒神剂,角驼兽们只好被迫献出了犄角和兽皮。”
“以及生骨药水。”碧眸一眨不眨盯着蓝眼。
萨拉查无奈接受了好友的熊抱。
“嗷!”
刹那间,野兽的吼叫声震动了屋顶,几只小鸟奋力扑腾着翅膀,飞到更远处的大树上。
屋里,但见一头金色的、半米高的狮子猛地从长椅上摔了下来,它在木地板上打了个滚儿,接着一跃跳上了桌子,甩了甩厚厚的皮毛。
狮子用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湿漉漉地控诉地着他最好的朋友。
萨拉查*斯拉特林侧过头来对惊讶又失笑的赫尔加弯腰行礼,他语气平静又无奈地说道,
“您看,我每次都得想些什么方法,好把谨慎两个字塞进他的狮子脑袋里去。”
赫尔加笑了,
“那您恐怕要再接再厉了,这可比把曼德拉草塞进去难多了。”
萨拉查优雅地笑着,小狮子奋力嚎叫着抗议,接着它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顺了毛!
半小时后,银色的手铐解开了。小巫师们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崇拜地看着斯莱特林勋爵大人用他修长的指节轻敲着桌面,
碧眸之下,薄唇微启,
“火焰,阿姆斯伯里,维尔撒塔斯。”
还有没说出的话,
巨石阵!
***
维尔撒塔斯空城里,火焰腾空而起。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