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懿在车上的时候哭得睡着了,刚才在灵堂可能真的惊到他了。等回了酒店,把孩子放进婴儿车里,张思宁和卫锦煊小声商量说,“要不明天就别带孩子去了,他还太小,天又冷,明天让曹婶还有小郑几个留下看孩子,就你和我去就行了,爷爷不会怪的。”
卫锦煊当然不会反对,他点头说好,又问,“你怎么样?”他是大的小的都要顾,刚才妻子哭得也挺痛的,担心她晚上再做噩梦。
张思宁说没事,看着老公反问,“你呢?腿疼不疼?”他腿脚不便,磕头最折腾他,张思宁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感动。
经过之前与妻子的几次交锋,关于伤腿,夫妻俩早就达成共识,所以卫锦煊也不隐瞒,苦笑着说,“有点疼。”他已多年不曾跪地给人磕头,上一次跪拜还是在祖父去世的时候,那时他的腿还是健全的。事隔多年,乍然一跪,又是单腿,力道就没控制好,支点也没有找稳,当时如果不是妻子扶的及时,他可能就要出丑了。
张思宁一听,急了,赶忙扶着老公回床上坐好,卷起他左边的裤腿,小心翼翼的拆掉假肢,看着断裂处确实又红又肿,有些地方竟还渗出了血,吓了一跳,“怎么这么严重?!”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毕竟只是跪了一下,还是在软垫上。
卫锦煊看到也挺惊讶,解释说,“当时跪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儿疼,我也没想到会磨成这样。”
看着有些狰狞的伤处,张思宁眼眶都湿了,心里特别自责,但有些话她却没法儿说,因为会伤到她家卫先生的自尊心。手指轻轻的抚过伤口,她蹲在那儿,仰着头看着他,眼睛灿若星光,说话语气却有些可怜兮兮,“卫先生,你这样不行啊,我发现我好像更爱你了,怎么办?”
她把他的尴尬曲解成了苦肉计。
卫锦煊聪明绝顶的人,妻子的自责哪会看不出,当然也瞧得出她在尽量避免不让他因为残疾而太难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她的说法却让他喜欢,捏捏她的鼻子,“更爱我不好吗?”
张思宁嘟嘟嘴,“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我本来就比你爱我更爱你,现在却更爱你了,感觉很吃亏啊!”
她的甜言蜜语直接又俏皮,卫锦煊被她逗乐了,心里的那点不适也就轻飘飘的不见了踪迹,揉揉她的头发,笑斥说,“别贫了,快去拿毛巾帮我擦腿上药。”他知道妻子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这是和他一起后养成的习惯。
卫先生一副大爷的口吻,张思宁皱皱鼻子,“是是,老爷,您稍等。”
夫妻俩插科打诨,尴尬难堪通通木有。等儿子醒过来,见他精神头也不错,还是蠢萌蠢萌的,好似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虽然如此,但张思宁也不敢带儿子去灵堂了,之后两天,都是夫妻俩带着人单独去,留下曹婶郑家父子还有从禹凌带的四名保镖在酒店照看儿子。
张家最近虽然出了事,得罪了不少人,但老爷子去世,只要没撕破脸,都会来祭拜一番。
张思宁这几天没在灵堂见到杭燕母子,也不知现在是怎么个章程,说实话,有点儿好奇,但让她找亲戚打听,那还是算了吧。
……
这天傍晚,夫妻俩正在逗儿子玩儿,卫锦煊突然接到法国那边打来的国际长途电话,原本还轻松惬意的脸在听到那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后突然变得很严肃。
张思宁在一旁瞧着,心不由提了提,把儿子抱了起来,哄他玩不会发出噪音的玩具。
丈夫电话讲的法语,语速特别快,在她听来仿若外星语。等他挂了电话,张思宁觑着他不太好看的脸色问,“出什么事了?”
卫锦煊看看妻子,又看看儿子,半晌叹口气,有些无力的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卫锦邵和方漪真的不|伦关系曝光了,在法国引起很大的轰动,卫氏,马上要乱了。”
这消息也太劲爆太突然了吧!张思宁诧异的问,“应该不是你吧?”虽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卫先生捏捏眉心,把求抱的儿子抱过来,摇头说,“就算要曝光我也不会选现在,时机不对,之前我去法国那一趟你也知道,收获一般,如果按我的计划走,最快也要等明年或后年才会利用舆鹿力,把这张王牌打出去。”
张思宁对这些不懂,听丈夫这么说,就有些担心,“那这件事是谁曝光的?我们这边要怎么做?你是不是要马上赶去法国?”
一连三个问题,算是都问到点子上了。卫先生觉得有点儿欣慰,妻子总算有些商人的精明了。他摸摸儿子上周才剃的锈头,耐心的回答说,“这条消息是卫锦邵的妻子爆料给媒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但确实是她没错,有录音有照片,方漪真母子想抵赖都不行。这件事对我事业上的影响不大,只是毕竟是丑闻,母子乱|伦,是道德上最受人诟餐抨击的一类,它会带来多大的影响现在还不好说,但可以明确一点,卫氏是华人企业,在国内可能同样会掀起轩然大波,思宁,我想,我们需要避一避风头了,我确实要尽快赶到法国,你和卫懿就住在酒店暂时不要回禹凌,这几天除了去给老爷子磕头烧纸,也不要在外面多待,我会让俞万里再多找些人守在酒店。只是爷爷的葬礼,我可能……”
张思宁明白,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方漪真母子的事曝光后,首当其冲会受到波及的就是卫氏,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卫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