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
秦惜落地,只觉得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她踉踉跄跄的扑在容恒的身边,瘫软在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容恒,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人群吵嚷,凌乱的声音侵入秦惜的脑袋,她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眩晕。
容恒的脸色已经发黑,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四肢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惜儿,你先让开。”
孙远扬也中了毒,幸好他身上随身带着解毒的药丸,因此暂时把毒性给压了下去,他快速的走到秦惜和容恒的身边,瞧着秦惜满脸泪痕目光呆滞的模样,他心里微微一揪,放柔了声音,“惜儿,你别担心,有表哥在,肯定不会让容恒出事的。”
秦惜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的拽住孙远扬的衣袖,“表哥,你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
她好不容易才从失去至亲的疼痛中抽身出来,她好不容易才敞开心扉接纳了容恒的存在,如果容恒没了……如果他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孙远扬动作飞快,他并没有随身带药箱,但是却有金针带在身上,抽出绑在腰间的金针,孙远扬面色微沉,动作如电的抽出几根金针捻动金针,飞快的落在容恒的几处大穴上。
秦惜大气都不敢喘,紧握住容恒的手,目光死死的盯住容恒的脸色。
孙远扬的金针很是管用,他扎了几针之后容恒的脸色慢慢的从黑色转为紫色,又从紫色转为红色,而金针扎着的地方有黑色的血浸透了衣襟,一点点的溢了出来。
秦惜见此才彻底的瘫软在地上,背后的衣裳已经湿了一层。后怕像潮水一般将她从头到脚覆盖住,她喉间哽的厉害,抱着容恒的手跪在地上轻轻的呜咽起来。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唏嘘,先前还觉得容恒娶了妻子也肯定是当摆设的,却不曾想他的妻子竟然如此在意他,想到他痴傻的模样,再看看秦惜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男宾们微微摇头,真是可惜了。
场中央中毒的人不少,韩子玉一身大红色的锦袍,双腿盘膝闭着眼睛正在运功逼毒。赵淳过年的时候一身的伤已经养好,他中的毒比较轻,因此已经逼出了身体里的毒素,而容念初也正在运功逼毒。
场中央中毒的人还有三皇子容誉,幸好今天赴宴的人有太医,因此太医也正用银针给他逼毒,只是太医的医术比不上孙远扬那么立竿见影,因此此时容誉的脸色可谓是相当之难看。
赵淳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惜,这是他又一次看到秦惜,看到她为容恒流泪,他面色阴沉如水,恨不得将她拉起来,然后粗鲁的擦去她的眼泪,并且警告她以后只能为他流泪!
场中央唯一没有中毒的男子就是容戌。
容戌的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隐隐的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在太子府的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想摘清自己的关系,恐怕根本就不可能。
他看向人群中静静站立着的容厉云,两人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看到彼此眼睛里同样的担忧。
说话间,后院中接到消息的女眷们已经飞速赶来,秦珊瞧见赵淳恢复正常的脸色微微松了一口气,而温婉和温怡到了人群中,温婉第一个看到的人不是容念初,而是躺在地上的容恒。
她的心紧紧的揪起。
容念初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温婉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看着的却是躺在地上的容恒。他嘴角划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眸子一凝,用力握住温婉的手腕。温婉这才转过头来,她目光中还有来不及掩饰的心疼。
容念初的心猛然一抽,如果那一抹心疼是为了他,他觉得他就算付出一切都愿意,可是五年多来,他从来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眼神,温婉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模样,极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哪怕是在床上,两个人到达极致的时候,她都是隐忍而含蓄的。他原本以为温婉的性格就是这样,因此所有的一切都默默的隐忍下来,可是此时看到她眸子里的担忧和心疼,他才知道,她不是没有感情波动,只是她的感情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温婉……”
温婉已经恢复了淡然的模样,她伸出手,扶住容念初的胳膊,垂下眼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淡淡的问道,“……没事吧?”
就算是有事,她会在意吗?
容念初讥诮的笑笑,顺势从地上起来,眼看着温婉的眼神不可抑制的又要往容恒身上转,他胸口陡然升起一股子怒火!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非要表现的这样明显吗?真当他是死的吗!
容念初一个健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温婉的视线被他的胸口挡住,不由得抬起了眸子看向他,瞧见容念初目光中的火焰和冰冷,她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终究一个字都没有说,静静的垂下了眸子。
方雅到了人群中,直扑韩子玉,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教育出来的,一个没有出阁的女子就这样生生的扑到韩子玉的身边,抱着他的腰身就痛苦起来。
“表哥,你千万别有事啊,你出了事雅儿也不活了!”
韩子玉正在运功逼毒,运功的人最忌讳有人打扰,偏偏方雅这个不长眼的生生的往他身上扑。被方雅这么一扑,身上的内力陡然反噬,他胸口一阵剧痛,脸一白,“噗”的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啊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