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还不跪下!”
容戌陡然瞪大了眼睛,他豁然转眸,就看到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的延昌帝在孙远扬和孙芷的搀扶下正缓缓的往这边行来。他胸口“砰砰”直跳,双眼几乎喷火。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他明明早就已经病的吐血,病的说不出话,为什么现在竟然能走动,他透着通明的火把仔细的打量他,就瞧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头却很好,这哪里像是重病初愈的模样。
容戌一颗心渐渐的沉下去,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无数个念头。
赵淳瞧见延昌帝,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他很快就收了架在容戌脖子上的长剑,缓缓的跪了下去。
延昌帝目光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他走近了大殿中央唯一的空地上,目光在成千上万的士兵身上转了一圈,眼神复杂的让人看不懂。好半晌他也没有让人平身。而是走到了容戌的不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逆子,做了这样的错事,如今还能理直气壮的站着吗!”
容戌面色发白,弯起膝盖,终于缓缓的跪了下去,“父皇……”
“你可有话要为自己辩解!”
“父皇,儿臣……”容戌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无数的念头,终于他咬咬牙道,“儿臣在宫外听说父皇被三皇弟挟持,所以震惊之下就慌忙赶来救驾!”
延昌帝缓缓摇头,竟然到现在都不知悔改,他叹息的看着容戌,“朕这些年当真是白培养你了!你……太让朕失望了!”
容戌豁然抬头,狭长的眼睛里满是阴沉和怒火。
培养?!
失望?!
哈哈,可笑!
他已经知道今天他必输无疑了,他不甘,他愤恨!他跪在地上,冷冷的望着延昌帝,既然他把话挑的这样明白,那他也不遮遮掩掩的了,他讥诮的瞧着延昌帝,“父皇!您口口声声的培养儿臣,却从来都不跟给儿臣一个准话,您的平衡政策用的那叫一个绝好!给儿臣多少东西就给容誉多少东西,您分明就是故意要看着我们争斗起来,您安的是什么心以为儿臣不知道?儿臣在你的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傀儡!一个完全没有用的傀儡!哈哈!您培养我什么了?啊?您又给我过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给容誉多少就给我多少,我才是这大远朝的太子啊!我才是未来的储君啊!”
容戌低吼起来!
延昌帝的脸色变得相当之精彩,他瞧着跪在地上的几十万大军,叹口气,对韩子玉和孙清正摆摆手,“大军从哪里带来的便带到哪里去吧……”他目光落在围在容戌身后的那五千的死士还有一千暗卫身上,眸子微微转冷,“这些人……杀无赦!”
容戌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腾”的一下从地上起了身,冷冷的盯住延昌帝,“父皇,您别太过分了!”
“处置谋反的人,朕杀了他们已经足够仁慈!”延昌帝声音转冷。
容戌飞快的在心中权衡利弊,他身边虽然有十万大军,但是人家效忠的根本不是他,有父皇在,他这个造反的事情算是彻底没戏了,可是他的六千人马却是自己的,但是面对四十多万的大军,却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延昌帝看出他的想法,语气森冷的道,“容戌,你一直很聪明,可是聪明却从来也没有用在正途上过!”
容戌瞧着他森冷的眼神,知道今天他已经不打算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他就是死,也要搏一搏。
他起身退后几步,身后的暗卫和死士们一层层的把他包围起来,他拔出长剑,下令,“听令!擒贼先擒王,把皇帝抓起来!”
“是!”
暗卫和死士们只听令行事,如今听到容戌吩咐,不顾一切的就飞身扑上来,想去抓延昌帝。几十万的大军立马就起了身,容恒和韩子玉把延昌帝还有孙远扬孙芷从包围圈中挤出去,嘱咐道,“你们小心!”
延昌帝沉眉想了想,嘱咐容恒和韩子玉,“留太子和简亲王活口!”
“父皇,不可啊,皇兄他是谋朝篡位,其心当诛啊,您留下他的性命,恐怕日后还要生波澜……”
延昌帝只是冷冷的扫了容誉一眼,容誉心中不甘,却不得不闭上嘴巴。
容恒点头应了一声,便率领了兵马将容戌等六千余人层层的包围了起来。
这或许称不上是战争!
而是一面倒的诛杀!
容戌的人数不少,若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输的这样凄惨,可怪就怪他太过狂傲,也太过自信,太相信延昌帝已经是苟延残喘的情况,以至于竟然让情况翻转成了这样。可是……他明明从吕公公的口中听说皇上已经口不能言,并且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而且……他也亲眼看到了他吐血,可谁来告诉他,现在的情况竟然会变成这样!
他准备的明明已经够充足了!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他发了狠,提起长剑对着韩子玉就冲了上去。
“韩子玉,你去死吧!”
都是韩子玉破坏了他完美的计划,他明明让人注意了韩子玉和容恒的行为,也明明注意了京城外没有兵马调动的情况,可他的十二万大军都是哪里冒出来的!
谁来告诉他!
他眼睛血红,二十多年的努力到如今毁为一旦,他恨!他恨啊!
他距离跪在地上的郑贵妃很近,想也不想,一剑就捅死了她!这女人从小就跟他做对,他就是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