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临微微眯了眯眼,打心底里看不上他俩的做派,只觉得是穷酸相更兼小家子气。哪怕自己修为不如人,现如今更是已经沦为阶下囚,但输人不输阵,便依旧嗤笑一声,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该先让我填饱肚子。”
见通却没有马上不答话,反而握住了她的手腕,颦眉似是在思索什么,半响才抽了一口冷气,看向花临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许多。
花临不明所以的看他,而后被他不加掩饰的热切目光吓到,心底顿时生出点不详的预感。
正暗自怀疑这家伙想要劫财又劫色,耳边又听见通神神叨叨说道:“怪不得……只要稍加提炼……这倒是绝好的……”
后面的话因为说得太含糊,花临并没有听清,但只是这么几句话就足够她心惊胆战了--这见通分明是要吃了自己!
“我……我家……道侣有很多灵石,你放我回去,你要什么他都给你。”
见通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看了花临半响后,附在她耳边说道:“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花临打个哆嗦,惊恐道:“我我我……我师父师兄师叔还有观川,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见通并不理会,而是转头对吴可倩说了些什么。花临只看见他嘴唇张合,吴可倩一个劲的点头点头,自己却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而后,吴可倩就神色古怪的把自己带到一处布置在简陋洞穴里的简陋石室,没有帷幔,没有纱帐,甚至连贵妃榻都没有,只有角落里的一张石床,还有一套粗糙到无法直视的石桌石椅。
花临呆坐许久,不知道见通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又觉得观川必然会救自己,渐渐的也不再紧张,有了打量四周的兴致。
但这石室实在太简陋。花临嫌弃的看着是床上薄薄的一层褥子,还有其上缝着过时被面的薄丝被,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
罢了,不过就是故意折腾我么。花临重重的叹了口气,盘腿坐在床上安慰自己至少这比什么都没有强。
吴可倩再进来时后面又跟了几个人,他们用花临无法理解的羡慕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托盘就走了。
花临虽然觉得古怪,但他们一转眼都走了,石室的门也被关上,只得歇了心思专心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么。
到底是仙界来的人,虽然住的地方不怎么样,但吃食并不比花临平日吃的差多少。只可惜那些富含灵气的仙果吃进肚里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样——花临挫败的发现自己现在连最简单的引水诀都使不出来。
她看着简陋的房间,脑中想了无数个法子,只可惜没有实力,任她有再多的想法也实现不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因为不见天日的关系,花临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大约是几天的样子,见通又出现了。
他什么也没做,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花临,眼睛老半天都没眨一下!花临被他看得发毛,又不敢转开头,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许久。
“咳咳。”花临不自在的咳嗽两声,“希望你不是在考虑把我清蒸红烧。”
见通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让花临毛骨悚然的温和表情,笑容诡异的说道:“不用担心,以后我养你。”
花临闻言如遭雷劈,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这话可真有些耳熟。
“你什么意思?!”
见通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他走后不久,吴可倩就板着一张脸进来了。
花临寻思着自己与她好歹也是日日相处,总该有份面子情,于是斟酌着问道:“嗨,你那位师父是什么意思啊?”
吴可倩闻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冒酸水,憋了半天才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完,气哼哼的走了。
花临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如果好好的被人绑架了,还住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过不见天日的生活……这样都能叫享福的话,莫不是自己之前过得都是神仙日子?
她嗤笑一声,身子一仰躺在床上,毫不理会自己的后脑勺与石床发出的响亮撞击声。
后来……后来花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可能是被自己砸晕了,也或者是睡迷糊了,更有可能是被施了咒,总之,花临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奇怪的池子里。
一个血红色的泛着血腥味的池子。
即使花临很不想相信这是一池子血,但池壁上头朝下趴着的少女说明了一切。她雪白的胴体在一池子血色的映衬下简直是在发光!
花临有些怀疑她已经死了。
在她发出尖叫声之前,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来,神色冷淡的拖走那个生死不明的姑娘。花临甚至还听见他还有些疑惑的说了句:“居然醒了?老六,你去告诉师傅。”
告诉师傅来把自己杀了放血么?!花临忍着尖叫,怎么也不相信见通不拿自己换小山一样的灵石,反倒要留着自己放血!
总不会知道我身份了吧?这个假设花临想想就会觉得心惊胆战,但细细思索又觉得不太可能。正在她摸索着想要爬出这恶心的池子时,见通来了。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居高临下的站在石壁边上看着花临,“此阵名为素女斩罗,材料都是极难找的,不要浪费了。”
花临正在疑惑他熟稔的语气,却见他撩开衣摆,‘扑通’一声就跳了下来。
伴随着血花四溅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