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铮原本那个时空的历史上,姑且不论韩遂有何功绩,但他能名列青史,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李铮从来就没看得起他。
这个人一辈子打来打去,势力最大的时候,拥兵一二十万,却仍然在凉州这么个边荒之地窝里横,算什么玩意儿?!
别说跟曹操这种猛人相比,便是比之陶谦、刘表之流,都远远不如。
人说陶谦、刘表守户之犬,但他们却也能着重民生,掌理地方秩序,一定程度上让自己治下百姓过几年安泰日子。而韩遂呢?他做的什么?
西凉从来都没有安宁过!
所以李铮看不上他,除了脑子里弯弯绕绕,心肠九转,韩遂一点有意义的事都没干过。
站在现在这个高度,李铮完全可以藐视韩遂。
至少,他李铮治下的百姓,活的很不错。
这是李铮和韩遂的第一次见面,李铮毫不留情的将之嘲讽了一番,然后拍拍屁股,直接走人,把个韩遂气的差点七窍生烟。
离了朝那,李铮一路上都乐呵呵的。
很快到了高平,休整一天之后,李铮留下三千余着甲精锐步卒,合着三千降卒,让白狼率领五百狼骑,共计近七千人屯驻高平,对峙朝那。
至于近万卢水义从,则就地遣散,交还给诸部豪帅。并嘱咐卢水诸部豪帅,让他们一月之后,也就是三月中,到灵州一趟,清算雇佣金,顺便探讨一下棘皮猪的相关事宜。
将一切安排妥当,李铮这才带着庞德,率领了五百战马轻骑、三千降卒,往灵州而去。
其实若非有韩遂大军屯驻朝那虎视眈眈,与高平对峙。李铮很可能将所有的步卒,都带回灵州,只留下狼骑镇守。
一个是要将降卒重新整编,并回炉重造,清洗掉之前的烙印,打下自己的印记。
其次则是要从精卒之中,挑选强者,充当战骑兵。
但有韩遂在侧,李铮就不得不多留下兵马,以为防备。
所以便只带了一半降卒和五百战马轻骑回去。这三千降卒,回到灵州之后,会交给王老虎按照草场的操典进行操练——争取在得到高能粮食的支持下,尽快练成堪比灵州精卒的体魄,然后再将其调到高平,与屯驻于高平的精卒轮换。
而五百战马轻骑,因为其出色的身体素质和基础骑术、射术技能的缘故,本就是战骑兵预备部队,只要有足够的坐骑,他们基本上会转换兵种,成为真正的战骑兵。
李铮离开灵州已经好几个月了,想必驯兽场已经积累了大量的各种野物原材,回去之后,立刻就可以合成更多的战骑,这五百战马轻骑,应该有一部分可以转换兵种了。
留下白狼,带走庞德,第一是考虑到忠心问题。
白狼跟随李铮两年多,受到的影响最深,忠诚度自然能得到保证。至于庞德,虽然李铮相信,以这类人杰做人的原则,既然是主动投诚,想必在一般情况下,没有叛变的可能性。但考虑到庞德并不了解李铮的底蕴,李铮有意给他展示一些他从没见过的东西,加深他的忠诚和敬畏,所以才将其带回灵州。
第二,则是要考虑到白狼等草场老人的感受。虽然庞德有本事,白狼等人也算是认可,但初来乍到,就登上高位,这会让许多人心里不舒服。
对于李铮这样的安排,庞德没有半点不满。
庞德也是聪明人,其中的缘故,自然清楚的紧。
从高平往北,一路上大部分路程,算是一马平川。头天早上出发,夜里休整,次日晌午,就到了三水。
越过左谷,就进入北地郡地界,半天之后,就到了富平。
进入北地郡地界之后,庞德等人眼中看到的,心里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有着与凉州其他地方截然相反的景象!
现下已近三月,春播临近。一望无际的田垄中,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劳作的人们。他们都在为春播做准备,或是翻地,或是除草。
一堆堆冬天留下的枯草、麦秆,在田间被点燃,一眼望去,尽是烟柱条条冲天而起。田垄中,沟壑整齐,枯死的作物根部间隔规整,一看就知道,是去年收割完粮食之后,留下的痕迹。
这么大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川,那得能收多少粮食啊!
不少降卒,都惊叹连连。
庞德看着自己正前方的主公李铮,心里不由暗暗佩服。整个凉州,自中平元年起,数年来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了,至少在庞德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尤其这段时间,凉州的民生,基本完全荒废,四野尽是枯草,遍地都是流民。然而,眼前的一幕告诉他,还有一个地方,是人间乐土。
行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也许是看到这种祥和的景致,兵卒们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响,似乎害怕打破这种宁静和祥和。
有从路边经过的农人,看到李铮等人,也不害怕,还拱手作揖,脸上的感激,清晰可见。
一种向往,在降卒们心中升起。一种庆幸,让他们心中安宁。
从这一刻起,他们,就属于这里。他们将为保护这里的平静祥和,而战斗!
而五百战马轻骑,则骄傲的挺起胸膛。面对降卒,他们心里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尤其是此番出战,一路上见到的一切惨不忍睹,与主公李铮治下形成的鲜明对比,让他们心中充满了自豪。
李铮骑着青云,缓行缓进,目光一直游弋在田垄之中。
富平去年因为粮种不够的缘故,并没能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