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小小真可怜。”舒绿狡黠一笑,她就是故意当着父亲的面这样说的。

尤其是在知道艾小小对自家哥哥的心思之后,舒绿其实还是有些想要撮合他们俩的。

假如贺旌容真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对艾小小感兴趣的迹象,舒绿都不会多此一举,不过作为最了解他的人,舒绿坚信,自家哥哥那可坚硬顽固的石头心,怕是已经悄悄开裂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既然这样,她从中推波助澜一把又如何?

果不其然,如舒绿所料的,贺沉旗缓缓开口了:“小小,是谁?”

舒绿抢在贺旌容前面回答:“我哥哥的一个朋友,女性朋友。”

贺旌容从小到大的女性朋友数量,绝对是可以数的清楚的,他身边围绕着的,除了一群发小之外,就是那些近乎于他麾下的存在,跟着贺旌容听从他的指令,女孩子基本都不要想可以近身,他也从来都很厌烦一些宠爱女孩儿的把戏。

他向来都是个直接的人,那些个不耐烦的情绪绝对比舒绿表现的要直白的多,读书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敢递情书给他,最多就是偷偷的爱慕着。

不过艾小小绝对是舒绿知道的,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她可是打破了自家哥哥一个又一个惯性,那些习惯都因她改变了,甚至连舒绿都没有做到。

所以……舒绿才如此的坚信。

贺旌容瞥了舒绿一眼,眼里含着微微的警告,不过那个眼神对于舒绿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得意的吐了吐舌,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

贺旌容无奈的扶着额头,这个妹妹怎么越来越难应付了?

“爸,你现在是不是对那个姑娘特别感兴趣?”舒绿完全忽视贺旌容的威胁眼神,自顾自的讲,“有机会我让哥哥带她出来,我们一起吃饭啊。”

贺沉旗被舒绿逗笑了,也故意问表情僵硬的贺旌容:“旌容,是这样吗?”

“……是。”贺旌容无奈的承认了。

艾小小现在确实和他住在一起,不过只是因为她如今还无家可归而已,贺旌容冷静的想,并没有别的什么因素。

“等青泥回来之后再说吧。”贺沉旗倒是留了几分余地,不过也是默默的注意了,所以这个儿子总算是开窍了?表面上,当年的贺沉旗与莫青泥结婚时候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真正与她相识甚至喜欢上对方,绝对在更早之前,相比之下,这个儿子到如今还没有任何喜欢的对象,绝对足够做父母的稍稍留心一下了。

在晚餐结束的时候,贺沉旗让贺旌容先带舒绿离开,独自和顾临桁说了几句话,并没有让舒绿听到,舒绿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爸爸这次回来,是要处理家里的事情吧?”舒绿问贺旌容。

“嗯,每年都有一些生意要做汇总,怎么,突然感兴趣了?你跟着妈一起学习做生意怎么样?”

舒绿连忙摇头:“你知道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的。”

其实,学金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当初舒绿也是觉得以后要是能够在华尔街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谈笑间主宰经济命脉肯定是非常爽快的事情,不过后来没有了那么单纯的想法,也是因为,确实不想要和贺家的生意有任何关系。

贺家的一切都是给贺旌容的,舒绿知道父母不会在意这些,哥哥也不会在意这些,但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算是一种报答了。

也避免了以后会给外人留下谈论的话柄,贺家的一切她都不会觊觎,会坚守自己的身份,记得始终只是个养女而已。

“你啊。”贺旌容拍了拍舒绿的脑袋,没有继续要求,他何尝不明白舒绿在想什么?只要她觉得开心,那就罢了。

而且贺家还有他呢,虽说他现在的身份敏感,并不能够直接接手家里的生意,可是暗地里,谁又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呢?不过都隐藏的很好,不会被人发现的。

“爸爸是满意临桁的吧?”舒绿有些担心,“我知道,顾家现在的状况很复杂,你们肯定都会担心我。”

尤其她是在明知道顾家的现状之后,还大胆的插手了,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冲动了一些。

贺旌容深沉的眼神落在舒绿的身上,情绪十分复杂,却都转瞬即逝,良久,才轻叹道:“放心吧。”

他们贺家什么时候怕过了?再说了,贺家现在的底蕴到底有多深,除了几家交好之外,又有谁知道?他还不信了,顾家现在势力再强大,连保护自家的孩子都不可以?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或者,无论是他还是父亲母亲,在乎的不过是舒绿的情绪和感想而已,他们只在乎她。

贺沉旗和顾临桁很快就出来了,舒绿遥遥看着他们,两个人都身材高大,气势内敛沉稳,更有阅历的父亲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而顾临桁身上是更加朝气的飞扬,两人走在一起倒是都各有各的惹眼之处。

要是再加上贺旌容,三个人光是站在那儿,都像是一张荷尔蒙爆棚的画报了。

顾临桁走近之后自然的搂着舒绿,嘴角一勾:“爸,旌容,那我们先走了。”

顾临桁的年纪要比贺旌容大一些,所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倒是不为过。

贺沉旗漆黑的眸子暗了一下,轻轻点头:“你们走吧,舒绿,好好过。”

舒绿忽然觉得这好像是父亲在将自己交给顾临桁一样,眨了几次眼才憋住了发热的眼眶里的泪水,弯起嘴角:“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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