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维多利亚码头边,一身儒杉打扮的郑森,正望着身后的忙碌的人群和远去的马车,颇为伤感的对着身边一位扎须大汉说道:“此去澳洲一别就是两年,他日再见,就是两年后,诸位保重。”
公子此去也要多加保重身体,某听说,那澳洲地处南洋之南,长年温热,公子可要小心中暑,若是有不适想念家家乡特产,且给我等来信。
这扎须大汉乃是郑森在军中的贴身护卫之一,不但武艺高强,且非常受郑森新任,别看他外表粗狂,长相老迈,其实年龄并不大,只是比郑森略微大了几岁而已。
“苏达,我此去两年,这次因为名额限制,所以不能带上你,不过你放心,将来等我学成归来必定将所学之识都传授于你,切记行事不可鲁莽,你的去处我已像四叔交代过,回去后你就跟着四叔吧。”
对于心腹的安排,郑森还是非常重视的,这苏达与他从小长大,两人之间虽为主仆,但胜似兄弟,感情至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苏达记住公子的话了,必不会惹是生非,公子安心,我且等你回来。”
时间进入1642年12月底,即将进入到元旦,根据何语提供的消息,曼城陆军士官学校将会在今年一月招收一批全日制学员。
曼城陆军士官学校,因为是军校所以开学的时间上与国内的其他大中小学开学时间上有些区别,它分为一年四个季度招学,也就是春夏秋冬四个季度都会招收学员,这些学员分为全日制和成人日。
其中全日制学员学习时间是两年,凡是进入曼城陆军士官学校学习的学员不管文化程度高低,但有一项入学考评是必须过的,那就是体能测试,在规定的时间内负重五公里越野,如果这项考试通过基本上就是正式学员了。
郑森虽然得到了何语的举荐,但入学考试还是必须的,这一项不管你是谁推荐的都不行,必须进行考核,如果不合格只能被劝退,所以说此次郑森也是抱着一颗忐忑的心情前往。
虽然五公里越野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在广州训练的这几个月已经进行过数百次不止,但他不知道澳洲国内的是如何,在加上到时如果状态不好,肯定会发挥不好,所以心里忐忑是难免的。
几声嘟嘟的汽笛响起,催促着还没登船的旅客最后登船,郑森再次不舍的看了眼身后的土地,握紧着拳头,随后舒展开来,拍在苏达的肩膀上。什么话都没有说,随后默默的转身提着布袋朝着码头的客轮走去。
此去一别两年,你且到了澳洲,记住,要多看,多学,多结交澳洲权贵,这必然对我郑家是有好处的。登上船找到自己的小隔间,躺在床上的郑森想着四叔转述父亲大人的话,默默的闭上眼开始思考了起自己的未来。
此去留学澳洲不光是要学习澳洲陆军操典,也是要结交澳洲国内的达官显贵,这个任务非常重要,郑家和澳洲之间的合作关系越来越深,没有几个澳洲国内的达官显贵帮扶,肯定是不行的,并且郑家还打算开一家分号到澳洲本土。
开办分号既可以直接在澳洲本土采购货物,省去了中间澳洲代理商的费用,提高了收益所得,同时又能在澳洲国内安插进一部分眼线,随时做到了解澳洲国内部的政治动向,这可谓一举两得。
别看郑森这次是一个人前往澳洲,其实郑家早就已经安排好在下月初就会安排一批人前往澳洲开办分号事宜,只是这次不好与郑森一同前往,否则也绝不可能让他一个去。
身为郑家大公子,又是未来郑氏集团的接班人,郑芝龙对儿子的重视程度绝度要比挣钱多的多,这偌大的产业将来没有人继承,很快就会败光,所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非常重要。
郑森在他眼里就是那个合格的继承人,并且一直被他器重,寄托了非常大的希望在他身上。
“公子,打扰了,在下方可为,是你对铺的这张床的。”
就在郑森思考着未来的同时,一个突派的声音,突然推门而进,来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头戴布冠,也是一身儒杉打扮,只是相比郑森的一身衣服,明显他身上的那身灰色儒杉已经有些洗的发白。
贫寒书生,秀才,郑森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么两个词来。
方可为也注意到对方在打量自己的一身,脸上的表情却是并没有太多变化,并没有因为一身发白的儒杉感觉到丝毫自卑,而是笑着问道:“敢问公子大名,可也是前往澳洲国。”
“郑森,字明俨,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郑森起身朝着方可为弯腰施礼,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来,这一点让方可为非常满意,至少这锦衣公子不傲慢,看来这一路上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方可为其实乃方孝孺远亲,虽靖难之役已有百年,但当年幸免于难的亲朋远族却还是不敢以真正的祖籍所在示人。
“方可为,广州府人,字远征,此去澳洲留学,不知道明俨兄此去马六甲还是澳洲。”
“与兄台一样,同为澳洲求学,我观远征兄一介书生打扮,想必应该是进入澳洲某所书院求学吧。”
“明俨兄猜的不错,我此去乃是澳洲国府常春藤大学,此所大学与我大明国子监类似。”对于能进入到澳洲国子监常春藤大学读书方可为是极为自豪的,想当初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在算术上有些天赋被何语看中,所以才得到了这次求学的机会。
他本人虽然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