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里闹的动静太大,白芷倒是还没进去。陆皖生先进去了。

婆子们领着陆皖生进去之后,就没什么太大的动静了,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里面又闹了起来,噼里啪啦,好像砸了不少的东西。

白芷这才走了进去,顾玉楼还在摔东西,横眉立目,吼着:“难道你都怪我?是我要收了那个侧妃的吗?”

慕容氏躺在,头别向帷帐里面,呜咽着说了一句什么,接着顾玉楼更加地勃然大怒:“好,是我允许她进门的,是我的不是,我这就去让她滚蛋!”

说完,再也没说一句话,扭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丫鬟婆子全部立在边上,没有人敢吭一声大气。

慕容氏也不说话,也不吭声,就这么半躺在床上,白芷走过去一瞧,原来是在默默流泪。

陆皖生倒是先出声,叫了一声姐姐之后,便胆子大着问了起来:“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王爷不是最爱惜姐姐的,怎么这是——”

白芷因为也是秉持着大夫的准则,摸了摸慕容的脉,叮嘱道:“莫要动气,你现在胎动很厉害,你是双胎,定然是要早产的。如今能在肚子里待一天是一天。”

慕容氏倒是没答陆皖生的话,对白芷所说,似是很有感触,眼泪扑簌扑簌就掉下来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红着眼圈道:“我倒是想安心养胎,可是这府里作怪的人多,我没法子好好养。”

白芷也知道这涉及康王府后院的阴私,便不再多说,重新让慕容氏心情平稳下来,再替她把了一回脉。

这一次的脉象,却让她微微讶异。

慕容氏原本就肾经有些问题,她怀着双胎,白芷也没给她开药,只是让下人多给她按摩后腰的几个穴位,让她舒缓一下肾水,可是如今再诊,却发现,她的肾,好像是先天的毛病?

问了几句,果然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她也没有多说,摸了摸慕容氏的双胎,胎位倒是很好,是能够顺产的。

慕容氏有点儿不好意思:“方才就是胎动的太厉害,感觉到有点儿疼,就叫婆子把你喊来了,实际是我心中苦闷——想找人说说。”

陆皖生看这慕容氏不理自己,也讨了个没趣,可他偏偏就是不走,他细心观察着慕容氏,发现她是故意不理自己,把自己晾在一边,难道她还知道了什么风声?

慕容氏刚想说些什么,婆子就来报:“王妃,王爷真的把侧妃给休了,侧妃在那里寻死觅活,指天发誓,说她不是故意的,都是确有其事!”

白芷的手还按在慕容氏的肚子上,隔着衣服明显感觉到两个胎儿各自跳动了几下,她忙道:“别慌着说话,立刻深呼吸。”

慕容氏却是气息紊乱,根本说不出几句话来。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哀恸的事,她嚎啕大哭起来,这下子把满屋子的丫鬟仆妇都吓得再不敢有什么动静。

白芷见到情况好像不好,便屏退了下人:“你们王妃这是心病,我听她说几句,马上便能好了。”

陆皖生也被白芷赶了出去,他摇了摇扇子,想着慕容氏既然没有斥责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房间内,慕容氏哭了一阵。

才泱泱说道:“白神医,先前你问我是不是初产,我没有说实话。”

“新婚后的头一年,我就怀孕产子了,这事儿,府里换了一批下人,实际没几个人知道的。”

白芷从前给慕容氏孕检,也问起过这件事,问她这双胎是否是头胎。康王的侧妃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这个双胎还在肚子里,她也是怀疑过的。

不过人家王妃咬着牙不肯说,她也不愿意问,好歹也算是人情一场,帮过了就算。

但她如今这么一说,倒也印证了一点自己的猜想。

两人说着说着,慕容氏也就止住了哭声。

刚要说起当年产子的事。

门口跌跌撞撞地进来一个人,白芷倒也是认识的,先前百花宴的侧妃,她的确见过。

只不过如今这侧妃头发被绞了一大半,浑身脏污不堪,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她口里不断叫着:“王妃快救救我,王妃,我错了,不要将我送到尼姑庵里去。”

慕容氏淡淡的:“是王爷铁了心要把你送走,并不是我发话。”

侧妃看着斯文有礼的一个人,发起疯来也不得了,她见求情无望,当下大叫一声:“慕容曦,你这辈子决计生不出什么好货来,你肚子里的两个,那道婆说了,也是先前一样的……”

她还没说完,顾玉楼已经命令了几个壮实的仆妇,进来一把压住了这个侧妃,他一声令下:“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立刻棒了送到水月庵去,一辈子青灯古佛,省的她心里惦记着不该要的东西。”

这句话才说完,那侧妃自己先吐出一口血来:“顾玉楼,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竟然这样绝情,不用你送,我已经吞金了。”

吞金到现在才发作,可见她是早就吞了的。白芷看着她吐出血来,倒在地上,脸白如纸,顾玉楼叫了一声晦气,就让仆妇将侧妃的尸体给搬出去了。

顾玉楼进来了,也不瞧白芷,只是看着慕容曦,冷道:“好了,如今无人敢说些什么,你自然可以安心产子了。”

他说完就和白芷告了饶,出去了。

被他和那个侧妃这样一闹,慕容氏也没了心情,只说谢谢白芷,便要令下人送白芷回去,白芷因为注视了一会儿顾玉楼,她有些猜想,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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