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有些着急,若这人只是普通人,或许还可以斗上一斗,但他和自己的修为差不多,正面对打,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可怎么办。
沈希扫视屋子,若是此刻有一柄趁手的剑,说不定能出其不意,瞬间击杀。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软软的棉花秆子,唯一可以当武器的就是地上那根断了凳腿。
沈希立马抓起凳腿,用力一掰,将其掰裂,头部变得参差不齐,若是用力得当,就能够迅速击杀老黑。
她躲在门侧,听着铁锁打开的声音。
“咯嗒……”
这声音如同地狱传出的魔音。
沈希一咬牙,使出曾经最喜欢的一套剑法——清灵剑法。
这套剑法简洁灵动,如同灵蛇出击,直接而致命。
老黑的喉咙多了一个血窟窿。他瞪着那双狰狞的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干瘦的小姑娘。
他的嘴和喉咙不停地汩汩往外冒血,很快就倒地,抽搐了两下便死绝了。
沈希手里没有剑,只有半截凳腿。她原本无法够到老黑的喉咙。但是,老黑当时弯着腰开锁,给了沈希击杀他的机会。
沈希嫌弃地跨过老黑的尸首,走到院子中。看着躺在地上的吴妈,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
刚刚这老妇阻止老黑做恶事,要不要放过她一马?可是,她并不是好心才救,利益趋势她那样做。
若不是这恶毒的老妇,自己也不可能落到这般境地。
正在沈希思虑时,吴妈动了一下,并睁开眼睛。
沈希知道若不动手,以后肯定会有麻烦。她举起半截凳腿,狠狠地刺向她的喉咙。她怕血溅到身上,便没有拔出凳腿。
真没想到,重生没多久,便又杀人了。沈希抓起背篓,瞥了一眼这两具尸体,便匆匆离开院子。
怎么总有这么些人莫名其妙地想害她。以前是因为别人知道她身上有易灵诀,还能够解释他们的行为。
现在她只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农女,这帮人再害她就不对了。
不是说怀璧才有罪么,可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如何就被人盯上了。难不成人活着就得经历这种残酷的是是非非。
“哎……”沈希不由长叹。树欲静而风不止。
小巷中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放着一口水缸,沈希就在里头洗去手上的血迹。但愿他们不要喝这水。
她得去药店,若是满手是血,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小巷里拐了很久,沈希一直找不着大路,这让她有些恼火。
恰好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沈希就假装乖巧,凑过去,问道:“阿婆,请问药铺怎么走?”
老太太耳背,根本听不清她的话,将手窝在耳边,侧过脸,“啊?你说什么?”
沈希直翻白眼,今儿难不成犯太岁了,干啥啥不顺。她凑了过去,癫狂般大吼,似是要将满肚子的怨气都宣泄出来,“请问药材铺怎么走?”
老太太还是没听清,有说了句,“啊?”
沈希暗恼,这老太太感情不是耳背,竟是个聋的。傻子才和她在这里啰嗦。她转身就想走。
这时,屋里出来一个中年妇人,不知是这老太太的女儿,还是儿媳妇。妇人冲沈希笑道:“小姑娘,我母亲她耳朵不好。你要去药材铺抓药对吧?”
“嗯。”沈希乖乖地小声应了,完全没有刚刚那不耐烦的样子。
妇人指着东北面,说道:“从那个道儿口出去就是了。那里有两家药材铺,我们镇里也就只有两家药材铺。一家济世堂,一家永安堂。这两家本就是两兄弟开的。这两天正闹着,药材便宜不少。那济……”
“哦。”沈希懒得听妇人啰嗦,转身便往那边去了。
济世堂和永安堂的确就在对门,而且房屋的样式都相差无几,看来的确如那妇人所说,这两家的主任本是兄弟。想必父亲死了,兄弟分家,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沈希先进了永安堂,店铺之中人非常多,大家挤来挤去,像是在抢什么东西。
店铺中的柜面很高,人又多,沈希人小,哪里挤得进去。沈希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像她这样穿着破衣烂衫的农女,压根没人搭理。
这时,街对面敲锣打鼓,有人大声呼吼,“大家快来呐,清凉膏,五文钱一两,五文钱一两,快来看,快来买啊!夏日驱蚊解暑!”
铺子里的人,像苍蝇见着烂肉似的,立刻拥了过去。
原来他们是来买清凉膏的。这清凉膏,说来有意思,就是凉草和仙灵草混合制成,驱蚊解暑的功效特别好。
掌柜见人都出去了,赶紧哀求,“哎呀,你们别走啊!我着清凉膏比他的好多了。”
人们根本不理会他,只当没听见,飞也似的扑到对面去了。
掌柜是个中年人,他看起来很谦逊,没有主人的骄傲神色。他出了柜台,乏力地靠着,望着对门,一脸无奈。
“哎……”他长叹一声。这时,他才发现铺子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你怎么还呆在这里,不去对门买吗?那里的东西便宜。”掌柜赌气似的说道。
沈希略微诧异,可今天她是来卖仙灵膏的,并非来惹事的,便耐下性子,好声说道:“我不是来买药的。”
这掌柜更加不快了,说道:“你即不是来买药的,那来做什么?赶紧走,我还要做生意呢。”
沈希从背篓中取出一个仙灵膏碎块,在掌柜面前晃一晃,“我是来卖仙灵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