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妈妈被使劲的煽了两巴掌后,便乖乖的闭嘴不敢再喊冤了,跪在大厅中间,脑袋垂的低低的怕被人看见,爱惜面子的不仅仅是府里的主子们,府里有体面的丫鬟婆子也是爱脸面的。
“娘,证据都在这儿摆着呢,您还问什么啊?这么背主的奴才,趁早拖出去丈毙!”此刻宁雪玉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若不是她偷走了绣屏,说不定这会儿她早赢了。哼,都是她的错!她该死!
听到这话,兀自跪在地上的费妈妈抬眼看了下宁雪玉,正巧撞上了宁雪玉火红一般的眸子,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她能感觉得出来四姑娘是认真的,怔了怔,随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哆嗦着嘴喃喃自语了起来。
大夫人听了宁雪玉的话先是一愣,神色有些犹豫,见费妈妈低着头兀自嘀咕的样子,犹豫的神色顿时没了,看她的眼睛都能瞪出寒冰来,“胆敢偷主子的东西,来人,拖出去丈毙。”
费妈妈听了,顿时慌了起来,大夫人不比四姑娘,若单单是四姑娘说的,兴许还有转换的余地,可若是大夫人开了口,那后果她都不敢想象,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磕的青石地板咚咚作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肿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喊冤,“夫人冤枉啊,老奴真没偷东西,那绣屏……绣屏是三姑娘送给老奴的,对,就是三姑娘送给老奴的,求夫人明鉴啊,老奴真是冤枉的啊……”
听到这话,大夫人眉眼一挑,淡淡的扫向顾清宛所在的位置,而顾清宛则是站着不动,红着眼眶,拼命忍着不让眼泪往下掉,任由大夫人上下打量,倒是站在她旁边的绿萝刚才听到说绣屏被卖了,正生费妈妈的气呢,这会子听了费妈妈的指责,顿时忍不住了,忙走上前跪了下来,替顾清宛辩解道:“夫人,您别听费妈妈的一面之词,奴婢一直跟在三姑娘身边,可从来没听她说过这绣屏是送来给费妈妈的,不信,您可以问问绿绮。”
听了她的话,大夫人转眼看向跪在地上,神色有些紧张的绿绮,不怒而威的看着她道:“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绿绮摇摇头,红着眼眶,咬着嘴唇,语气坚定的回道:“回夫人的话,绿萝说的是真的,奴婢一直跟在三姑娘身边,确实没听她说过要把绣屏送给费妈妈。”
费妈妈一听,顿时急红了眼,气的要去抓离她最近的绿绮的脸掌她的嘴,嘴里还恶毒的骂道,“小贱蹄子,我叫你胡说,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日还是你说三姑娘要云锻,明说了要绣幅绣屏给我儿子当贺礼的,我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我让你不承认……”
只是费妈妈还没扑过去,那边两个长得壮实的婆子就跑过来摁住了她,见她动弹不得,旁边的绿绮深吸了口气,冲着她冷哼道:“哼,费妈妈,我看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吧,三姑娘何时说过要将绣屏送给你当贺礼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也配三姑娘给你儿子绣贺礼?这绣屏分明是三姑娘给大姑娘绣的,三姑娘视若珍宝,若不是老夫人说绣香料不好,怕遭人嫉恨,三姑娘早就把那些珍贵的香料绣到上面了,你说你一个下人婆子能担的起那么珍贵的香料么?还有,费妈妈你自个儿说,三姑娘可有明说了,那福贵花开的绣屏是送给费妈妈你的。”
费妈妈顿时被噎住了,三姑娘确实没有言明那幅绣屏是送给她当贺礼的,绿绮见一脸猪肝色的费妈妈无话可答,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三姑娘念着费妈妈这些日子的照顾,给你绣个帕子或者荷包已经是别人求都求不来天大的体面了,哪里还用的着晚上不睡觉熬灯到半夜,戳伤了十根手指都不能休息来绣屏风给你,这府里也就老夫人和夫人受到过三姑娘这般对待,难不成费妈妈你还想跟老夫人和夫人平起平坐?你现在把三姑娘给大姑娘绣的屏风偷偷的卖了,不是心虚有是什么?”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番话,均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那丫鬟说的确实不错,要说三姑娘绣个帕子或者荷包赏给了费妈妈,她们姑且能相信,可要是说把一幅精心绣好的屏风送给一个下人就说不过去了,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看费妈妈的表情就知道了,只见她整个人挫败的瘫软在地上,没精打采的,是她太大意了,那幅绣屏太精美了,她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她现在卖的可是大姑娘用来送给婆家妹妹的贺礼啊,何等的重要,若是大姑娘得知了此事,依着大姑娘绵力藏针的性子肯定会把她大卸八块的,就是大姑娘肯放过她,大夫人也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费妈妈惨白着脸看向大夫人,果然如她所料,大夫人气白了脸,抬手指着她,怒喝道:“来人呐,给我把她拖下去直接乱棍打死,让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去观刑,都给本夫人睁大了眼睛看看,若是哪个敢再犯,就是此下场!”
一直看戏的顾清宛,听到这话,轻轻的舒了口气,看来这次真惹毛了大夫人,竟然让她如此失态的去处罚一个下人婆子,只是这费妈妈眼下还不能死呢,她可不想绞尽脑汁的送走一个,紧跟着又来一个,这样下去,还不得活活把人累死啊!
略微沉吟了片刻,顾清宛不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