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气逐渐变暖,冬天的衣服穿着有些厚了,刚好之前绿萝买了两匹料子回来,绿绮便整日里关在屋子里做衣裳,有时候也会让绿舒绿意两人去帮忙,所以在院子里没看到两人的身影,顾清宛也没在意。
顾清宛一边抱着礼盒迈着步子往前走去,一边回忆之前偷听到的事情,刚刚容嬷嬷的神情很不对,肯定会有事情发生的,只是大夫人会向谁下手,她却是有点拿不准。
正在思虑着,无意间抬眸瞥见正屋被打开的窗户处,有个黑影闪过,顾清宛被吓得心一惊,反应过来,捂住嘴巴就要往后退,谁知人刚想转身,后脚就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面,顾清宛又是一惊,正要开口叫喊,突然有人把她往后一拉,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紧接着一阵天翻地转,顾清宛感觉整个身体被人抱起,凌空飞了起来。
被抱着飞起来的那瞬间,顾清宛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耳畔的寒风呼呼的刮的她脸颊生疼,突然而来的变化,使得她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竟然连被挟持该做的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的直跳,可偏偏连叫都叫不出来,嘴还被人捂着呢。
*的,这酸爽,顾清宛觉得可以跟前世小时候坐的过山车有的一比,古代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非同小可。
不对,这么危险的时刻,她脑子里怎么竟想这些了,反应过来的顾清宛刚想做点别的什么,就在这时,身子着地了,人却还是被人抱在了怀里,那姿势却像是依靠在墙壁上,稳稳当当的。
脑袋清醒的顾清宛知道,她们所在的位置是蔷薇苑里唯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可以将整个宁国侯府的景象一览无余,而这颗大树不同别的品种,它是一年四季叶子长青的树,听说是宁侯爷年少时从遥远的西域运回来的,细算一下,也有三十多年的岁月了。
站在树上,观赏整个内苑,整体来说宁国侯府内苑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只是现在的顾清宛没那个心思欣赏风景,尼玛的,眼下保命要紧啊!谁知道挟持她的人是不是个变态!
尼玛的,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接二连三的被绑架!顾清宛忍不住抬头骂天,他娘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没了头那种晕目眩的感觉,顾清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大脑便开始飞速的运转着,首先想到的是她被人绑架了,紧接着想到的是绑架她的这个人到底意欲何为?
劫财?劫色?四个字同时浮现在顾清宛的脑海里,随之被她甩掉,不对,这人肯定不会是劫财或者劫色的?她一个才十二岁的不受宠的小庶女有什么值得他劫的?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一副身子骨还瘦不拉几的,摸着都烙得慌,谁会想劫她?
既然不是谋财害命,莫非与绑架案有关,想到这里,顾清宛眸底浮现出一抹喜色,转眼即逝,不能高兴的太早,或许跟这也没关系呢,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先弄清楚此人的目的,才好对症下药不是。
这些事情全在电光闪现之间在顾清宛的脑海中浮现又消失,顾清宛抿了抿嘴唇,眼底闪过一抹亮光,随后表现出一副被人劫持后非常惊恐的样子来,使劲全力的挣扎起来,努力的张嘴去咬那人的手,四脚乱踢乱打,既然那人没有第一时间取她的性命,就说明她还有用,这也是顾清宛敢反抗的理由,她确信那人不会杀她。
挣扎期间,顾清宛又不免想到,宁国侯府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百年世家,守卫还是相当严的,如果这人跟绑架案无关,可又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呢,怎么别的院子不去偏偏到她这来,要知道,整个宁国侯府就属她的院子最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难不成这小院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宝贝,才引得这人前来,为此不惜大费周章的掳她?
“老实点,别乱动,也别想着咬我,你是咬不住的,只是白费力气,你再乱动,惹得别人来瞧热闹,我是不会介意的,说不定能白得个美娇娘。”声音醇厚如歌,醇洌如酒,带着丝戏谑捉狭和不容抗拒的味道,鼻间闻到一缕淡淡的青草香味,干净而纯雅,如深谷绽放的幽兰,又似天山之巅绽放的雪莲,令人着迷沉醉,又带了三分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呸,得个毛线的美娇娘!反应过来的顾清宛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劫匪也忒不要脸了,如果她真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恐怕早已羞愤而死了。
不过细想下来,他说的不无道理,顾清宛便真听话的不再挣扎了,她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身后那人不是来杀她的,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再者他说的也对,如果这件事情捅到了大夫人那儿,依着大夫人对她的怨恨,弄不好给她定个私会的罪名,然后绑着她浸猪笼,那可就不太妙了。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将她掳上来,还是为了她好了,是为了保全她的闺誉?尼妹的,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得好好的谢谢他!想到这里,顾清宛磨牙。
尼玛的,生平头一次碰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主动掳了人,还让被掳人感谢?
麻蛋的,确定身后那人不是个神经病或者心理变态?
本来还想着从那人口中套出点秘密,可没想到人家刚一开口就把她气得半死,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想到这里,顾清宛脑海中的警铃不由大响,但还是忍不住将身后男子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本来她是想爆粗口的,只是嘴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