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老夫人被气的闭上了眼睛,顾清宛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暗岑,特么,真不愧是母女俩,连德性都是一个熊样,凡是错误,只会一味的往别人身上推,从来不会自我反省。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大夫人和宁雪玉懂得反省,怕是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其实大夫人心底深处也是觉得宁雪玉有些过于骄纵了,只是宁雪玉是她的心头肉,她自己都舍不得打骂半分,现如今不仅被宁老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而且还扬言要把她送到家庙去,大夫人自然不甘心。
她自己的女儿她怎么样打骂惩罚都可以,但决不允许别人指手画脚,即使是身为祖母的宁老夫人也不行。大夫人抱着这一心理,自然抵触宁老夫人的惩罚,即便心里也知道宁老夫人的出发点是好的。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道理都明白,可能坚持实行的又有几个?
揽紧怀里的宁雪玉,大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显然被气得不轻,看来老虔婆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给她的玉儿一次教训了。不行,玉儿打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罪,这般想着,大夫人眸底深处快速的划过一抹寒光,家庙那个地方会逼疯玉儿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玉儿去。
思及此,大夫人重重的呼了口气,脸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来,“母亲,就算让玉儿静思己过,也不一定非得去家庙啊,在祠堂里也是可以的,母亲,玉儿自小身子骨不好,这若是万一在家庙出了什么三长两短,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我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啊。”
说完,见宁老夫人眉宇间有一丝松动,大夫人转了转眼珠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只见她将宁雪玉慢慢的从怀里推开了些,抿着嘴,一脸严肃的问道:“玉儿,那谣言你是从何得知的?”
大夫人始终认为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她已经再三警告不许下面的人将这件事情告诉玉儿,玉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可不相信伺候玉儿的几个丫鬟敢胆大包天的违抗她的命令,这样想来,便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有人利用了玉儿容易急躁的性子且又跟那小贱蹄子不对付,故意让玉儿和那小贱蹄子争吵起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府里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不少,可有胆子做的却是不多,想到这里,大夫人眉宇间皆是凌厉的气势,把主意都打到她的身上去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这一段时间不掌家,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都忘记了谁才是宁国侯府的当家主母。
听到大夫人的问话,顾清宛倒是没什么,站在那里依旧低眉顺眼的样子。只是站在她对面的宁雪莲看上去却是有些不好了,双手绞着手中的帕子,低垂了眼帘,轻咬着下嘴唇,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而泪眼婆娑的宁雪玉显然没料到大夫人会突然问这个,一时间不由得怔了怔,待缓过神来,一双眼睛下意识的往宁雪莲的方向瞥了瞥,随后收回视线,一脸的纠结,她现在脑袋里一片乱麻,不知道宁雪莲到底是帮着谁的,说是帮她吧,老太太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提醒她?可若是帮着那小贱人,为什么又要替她说话,还为她求情?
再者她之前答应过宁雪莲不会将她供出去,如果她不守信用,传出去会被那些千金小姐笑话的,想到这里,宁雪玉不由得左右为难了起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
“娘亲,我……”对上大夫人的眼睛,宁雪玉吸了吸鼻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问过话后,大夫人一直注意着宁雪玉的动作,自然没有错过她下意识的瞥了宁雪莲一眼,她就知道,想起虎视眈眈的三姨娘母女俩,大夫人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狠戾,攥着帕子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在心里暗骂了三姨娘母女俩后,又一脸怜惜的看着宁雪玉,她的傻玉儿哦,被人利用了还在傻傻的为别人考虑。这般想着,又不由得开始怨怼起宁老夫人来了,都是那个老虔婆糊涂,该惩罚的不惩罚,不该惩罚的却是拼了命的惩罚,老不死的糊涂东西。
“玉儿,还不快说实话,难道你想被送去家庙不成?你可知那家庙是什么地方?根本就不是你能忍受的了的,就是连京城里最贫穷的人家也比那里过的好。”大夫人半是引诱,半是恐吓的说道。
果然,听到这话,宁雪玉被惊到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闪烁的尽是不可思议,比京城里最贫穷的人家过的还差,那得有多差啊?京城的平民窟她以前曾经路过一次,里面破旧的房屋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若真如娘亲所说,那家庙她是死都不会去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宁雪玉抱着这种心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那种地方的,那便只有对不起宁雪莲了,想通了之后,宁雪玉不再犹豫,咬了咬牙,声音嘶哑的道:“娘亲,这件事情是二姐姐告诉我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在了宁雪莲的身上,连宁老夫人都不例外,睁开眼睛,眼神锐利的扫向宁雪莲,她已经下了禁令,这个孙女儿怎么敢明着违抗她的命令?
一下子接受到这么多异样的眼光,宁雪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攥着帕子的手更紧了,莹白的额头上因着紧张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尤其是感受到宁老夫人审视的目光后,越发的局促不安了。
“说,你到底想做什么!”正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