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楚和愤怒!谁?究竟是谁?太无法无天了!太草菅人命了!是孙家吗?如果真的是,那孙家,真的是太目无王法了!
对了,怎么没看见赵仲礼?她们母子俩不是在一起的吗?
李紫玉和步九搜遍了小树林,也没看见赵仲礼的踪影。真正的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李紫玉看着郑寡妇尸身,只见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竟是死不瞑目。脸部扭曲,像是死前看见了让她极度惊恐的东西。心里不禁黯然神伤。
前两天郑寡妇还生龙活虎、咄咄逼人,没想到眨眼间就曝尸荒野、命丧黄泉。
母子俩虽然不着调,惹人嫌,但却没有害过人性命。谁会非害他们不可呢?
李紫玉虽说讨厌郑寡妇,但也不忍心她死后被野狗撕咬不留全尸。她和步九在旁边挖了一个深坑,把郑寡妇埋了进去。
望着眼前这小小的土堆,李紫玉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也许人都这样吧,不论死前有多么可恶,死后都会烟消云散。会忘记她生前的种种,会原谅她所有的过失。何况郑寡妇还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几句口角而已,李紫玉早就忘了。
李紫玉坐在马车上,情绪低落的看着土路两旁不断后退的田野。心里不禁自嘲,自己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伤春悲秋了?唉,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运。所谓因果循环,当如是。如果母子俩好好做人,脚踏实地,就不会有今天枉死的下场。
而此刻在孙家,坐在书房的孙伟忠心情却很愉悦。
刚刚收到飞鹰传讯,主子让他把人员分配好,以做策应。也许过不了多久,大业就成功了。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殚精竭虑,一股自豪感就油然而生。
孙家现在在他的手里已经和往日不同而语。爷爷现在已经把一切都交给他主持。父亲虽然也会过问一二,但也全权放了手。
他会让孙家认祖归宗,做回人上人!凭他这么多年的付出、谋划,相信这一天指日可待!
这时。静赓鞲妫骸袄弦,静堂说事已办妥。女的已死,问男的怎么办?”
当初静堂执行这次任务时,老爷交代男的不可伤其性命,静堂自然一丝不苟的执行。
“把他扔去山洞。最近人员损失严重,该补充新鲜血液了。”
“是!”
再说步九、李紫玉,从小树林往北走了不远,却出现了一条岔道。一条通往正北,一条通往东面。
李紫玉正想找人问问时,步九已经把马车往东面赶去。想来他知道窑厂在哪里,李紫玉也没问,任由他做主就是了。
李紫玉看着北面大约二百米远是一个不大的村子,恍惚觉得有谁说过他的家在镇北五里地的村子。仔细想了想才猛的想起就是卖车的老汉说的。对了,他好像姓米。他儿子叫米满仓。这个村儿叫山疙瘩村。
说到车,李紫玉想起了降龙木,心情就激动起来。有时间应该拜访一下米满仓,若是真的在南方找到降龙木树苗,自己就可以试着栽种,也许是条发财的路也说不定诶。
往东面去的道路四周围却是一片荒野,远远望去,田野上生长着稀稀拉拉的荒草和低矮的灌木丛。间或也生长着几棵槐树、白杨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但道路却很结实也很宽敞,是用石子、灰渣等铺设的。能并排走三辆马车。看起来这砖窑主人是个懂经营的人,知道要致富先修路的道理。
走了大约四五里地,前方出现了一排青砖窑。
砖窑上空烟雾弥漫,离老远就闻到了呛鼻的气味。一排排青砖垛码的整整齐齐。在砖窑的外围。青砖垛的里面是摊晾的一块块青砖,有的还散发着热气。
青砖窑的工人井然有序的用木制小推车,从青砖窑里往外推着砖块,再一块一块的矗立在地面上。这样容易散发热能,凉的比较快。
这排青砖窑有五个窑口,体积都很大。形状是圆锥形的。上窄下宽,下盘很大。窑口是橢圆形的,直径约有一人多高。在下盘边上有一条盘旋而上的砖道,直通窑顶。顶部现在正冒着黑灰色的烟雾,缭绕而上,慢慢消散在上空。
工人们脸上黑乎乎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本色。脸上的汗淌下来把脸上的黑灰冲刷的乱七八糟,人人都带着一张花花脸。
今天是正月初三,李紫玉发现五口砖窑都在烧着,没有因为过年就歇窑。
步九把马车停在了一边,李紫玉下了马车,就近想找人问一下砖窑的窑主在哪里。
可是,现场每个人都很忙,她也不好意思挡住路去问话。
这时,一个推着小车的工人停在了李紫玉身边,向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小姑娘,你是要买青砖吗?”
“是啊,这位师傅,你知道窑主在哪里吗?”李紫玉有些欣喜,可算找到能说上话的了。
“谁要买砖?”李紫玉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李紫玉转身一看,见自己身后走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壮汉。说他是壮汉,是因为此人长得身宽体壮,身高足有一米九,和步九差不多。五官也长得浓眉大眼的,很有气势。尤其是那双豹子眼,此时正像是骤然受惊似得审视地上下打量着李紫玉,深邃幽暗,凌冽慑人,让人不敢直视。不过,隐约里面竟有丝意外和惊喜?
当然,李紫玉可不怕他的眼神,泰然自若的和他对视。她也没想到窑主的形象会是这个样子,而且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