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带着小山从何世贵家出来,姐弟二人默默的前行。
走了一段路,李紫玉在老村长赵清家的门前停了下来。她扭头对小山说:“小山,你对伐木怎么看?”
小山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贵伯伯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咱们手里有几个钱,但能省还是省着点儿好。我同意上山伐木。”
李紫玉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现在就去找赵爷爷,上山伐木是大事,咱应该知会他一声。再说,应该找哪些人虽说咱们心里多少有点儿谱,但如果赵爷爷出头,事情要好办的多。”
“嗯,姐,我听你的。”
姐弟二人转身进了赵清的家。
赵清家在道北,李紫玉和小山一进院子,就见到院子里人还不少。
原来,临近过年,赵清的二儿子赵振民,就是在石岩镇开杂货铺的,带着媳妇和两个儿子都回来啦。
赵振友的儿子在镇里念私塾的儿子也一块回来了,所以,院子里少有的热闹。
李紫玉还是上次修房见到的赵振民,而且赵振民上次的工钱也没要,让她很不好意思。
这回见到院子里除了赵振友的媳妇赵伯母和小花外,多了三个半大小子,年龄看上去比小山大上几岁,知道这就是赵清的三个孙子。
看着他们头凑在一起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李紫玉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大伯母!”李紫玉大声和赵伯母打招呼。
“大伯母!”小山也有样学样。
这时院里众人才发现了她们,小花第一时间跑了过来,高兴地叫道:“哎呀,怎么是你们?我看看今天刮的那边风?啊,西北风把你们刮来啦?哈哈......”
小花娘走过来笑着说:“这丫头,真是人来疯。小玉,小山,快进来。来来。这三个臭小子总也不在家,你们还认得不?”
三个半大小子见状就走了过来,一个年龄稍长大约十四五岁、长相英俊、细高个的少年看着李紫玉和小山说:“小玉!小山!我是仲瑞,你们不记得了?小时候我还带着你们去河里摸过鱼、摸过虾。小玉还让水蛭吓哭过,都忘啦?”
小山欣喜地说:“仲瑞哥,我记得。你还带着我们上树掏过鸟蛋,去树林子里逮过蚂蚱、还捕过蛇......”
李紫玉仔细想了下原主的记忆,还真有过让水蛭吓哭的事。
那年她大概五六岁吧。以赵仲瑞为首的一帮孩子们,呼啦啦的跑向河边。小山也颠颠的跟在后面。
李紫玉担心弟弟,就也跟了过去。她看着孩子们在河边玩的热闹开心,见河水也不深,就试探的也下了河。
乡间的孩子也不讲究男女大方,李紫玉也加入进了玩闹的行列,玩得忘了时间。等从河里上来时,李紫玉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腿上钉着两三只黑乎乎的水蛭。她当时就吓的大哭起来,而且哭得声嘶力竭。
最后赵仲瑞跑了过来。替她把腿上的水蛭一一拽了下去,她才结束哭声。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敢下过河。
这丢脸的一幕李紫玉还真是印象深刻,让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冲着赵仲瑞点点头:“仲瑞哥!这么丢人的事我当然记得。”
其实,李紫玉心里蛮怀念这段童年的记忆的。因为在以后的记忆里,再也没有了快乐童年,有的只是撕心裂肺的伤痛。
一个比赵仲瑞稍小,身量略矮、浓眉大眼的少年,自我介绍道:“我是仲凯,可能我常年在镇上我们见面不多。以后认识了就常来玩。”
李紫玉和小山自然答应,也乖乖的叫了声“仲凯哥”。
最后一个和李紫玉年龄差不多,长的胖乎乎的少年走过来:“我叫仲伟,下次记得到河里玩一定要带着我。还有。我可不怕水蛭。那什么,小玉是吧,你就跟在我身边,我来保护你。”
说完,还满脸豪气地拍了拍胸脯,要有多担当就有多担当。
李紫玉听得一脸黑线。赶紧转移话题:“大伯母,爷爷在家吧?”
“在家在家,你们快进去吧。”
“哎!......你们还没叫我呢。”仲伟急了。他容易吗?在镇里都是他叫别人哥哥,好容易有人叫他哥哥了,却不叫就想走。那哪成?
李紫玉使劲儿憋着笑,和小山一本正经的也叫了声“仲伟哥”。
“哎!哇,真好听!再叫一声......”
“行了,臭小子。小玉她们还有正事呢。”
小花娘从头上拍了仲伟一巴掌,一群人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笑声中,李紫玉对小花娘说:“大伯母,我去找爷爷了。”又对三个少年说,“三位哥哥,改日去我家玩,明年我两个弟弟准备去镇里上私塾,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你放心,我一定把小山当亲弟弟!”
没等仲瑞、仲凯说话,仲伟就把话接了过去,一叠连声的保障着。
仲瑞简单地说:“放心!”
仲凯也点点头:“放心就是!”
李紫玉这才带着小山进了屋子。
屋子里赵清老两口都在炕上坐着,赵清仍然拿着他从不离手的烟袋锅,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赵奶奶在炕头上,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捋一个线团,满脸欢喜的说着什么。
赵振友和赵振民都坐在屋地里的椅子上,两人均看着炕上父母,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赵振友和赵振民长得很像,都随了赵清老爷子。身躯都很高大,浓眉大眼,面相俊秀,很有一种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