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朱瑶果真与萧影双宿双飞,还生下一群天真可爱的孩子,儿孙欢腾绕膝,其乐融融,直至两人满头银发,还自恩爱如初。
蓦地里有个声音道:“师父,树上有两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朱瑶美梦正欢,闻言睁开眼来,嘴角兀自挂着一丝笑意。
这时萧影也惊醒,天色四明,两人四目一对,心中登然晴空万里,均觉整个世界是那么美好。
此刻眼睛看不见下面何人在说话,但觉声音甚是熟悉,依稀便是李宛儿。
一忽儿美梦甜甜,一忽儿又回到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朱瑶蛾眉微皱,愁颜上颊。
两人不约而同相拥坐起身来,一眼便瞧见如尘和李宛儿站于树下,正自抬头往树上张望。
萧朱二人这一探头下望,四人面上驹变色,都是“啊”地一下,讶然失声。
萧影面如死灰,不知以何言语相对,心想这回误会可是大上天去了!
心中慌乱,便就忘了两人原来是以披风缠系在一起,连忙要起身下树,这一用力,发现不对,身子已然跃到空中,脚手受缚之下,半点力道也施展不开,连带朱瑶和着披风一起给他拽下树来,双双滚落雪地之中。
事有不巧,朱瑶的小袄也在这时给带了下来,正好罩在萧影头上。
两人跌落雪中,披风仍自牢牢将他二人绑缚成一捆,小袄又罩住了萧影的头脸。
场面狼狈不堪。
萧影心下叫苦不迭,手忙脚乱丢开小袄,慌慌张张去解披风袖子。可这一慌乱,怎么说也解不开来,便连袖子结系在何处,一时半会哪能找着。本想运功崩裂披风,实怕朱瑶挨冷受冻不过,又有性命之危。
心想反正这桩丑事早给师父和宛儿看在眼里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一无做过,身正不怕影子斜,何不泰然处之?当即镇定心神,转头去找披风结系所在。
眼见如此场面,如尘气得脸色苍白,浑身打颤,失声骂道:“你……你们简直qín_shòu不如……我……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宛儿脸上更无半分血色,头脑一晕,几乎站立不稳,勉强自牙缝间挤出三个字:“不要脸!”弓身自地上抓了一大把残雪,没头没脑朝萧影砸打过来,随之泣声掩面奔出,竟在雪地中一连摔了几跤,跌跌撞撞奔向茫茫雪野。
如尘担心李宛儿,一时顾不得萧朱二人,自后叫道:“宛儿,你去哪儿?”
这时远远有个声音道:“师妹,师妹,你去哪儿?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等等我……”却是韩书彦的声音。
如尘闻言,面色舒缓了下来,大声道:“书彦,快些将你师妹追回来,师父在这里等你们!”
韩书彦身影不见,回话道:“是,师父!”随即蹄音沙沙,想他是骑马而来。
如尘见萧朱二人面色尴尬、衣冠不整,这时候才分身开来,心自料想:“他俩这生模样儿,怎会有甚么好事做出!”
揣定他二人已然做下苟且之事,心都快给气炸了,厉言又道:“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快穿衣服!”
萧影绕树找寻一圈儿,这才将仍自湿漉漉的内衣外衣悉数穿上,走到如尘面前,微微镇慑心神道:“师父……”
只叫得一声“师父”,未能多说一个字,如尘冲口便道:“闭嘴,谁是你师父来着?我没有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