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妙月哭着,一边把着弓月的脉,道:‘关迟霖什么事,他向来最疼月儿。他一定也不知道月儿伤成了这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乱发什么脾气,月儿伤的很重,我闭关给她调养。怕是得有个几年不能出关,月儿受伤的事,你可要给我忍住别传出去!’
弓月心疼不已:‘几年不出来?女儿到底伤得多重?’
‘女儿这一身伤,我用心头血煨着养吧,外伤内伤算不得什么。这情伤才是让人心疼!’
弓月震住。
迟霖也震住。
他默默的回了茶林。
坐下后,他怔忡了半晌,当不知不觉的端起茶到嘴边入了口中之时,方才惊觉茶早已冰凉,而自己怎么回的茶林,这之间脑子里又想了些什么,完全一片空白。
冷静的思前想后,弓月这重伤,并非是栾之所为。
他还是相信栾之的为人的,更何况他赶至之时。也亲眼所见栾之被弓月设的大结界弹出玄苍之外,只怕这内伤与外伤,便就是设定大结界所致。
他一眼一眼的看过来,弓月对栾之其实并不是付出的感情多到不可自拔,与栾之更是没有发生过太深的情分,可是,就连这根本就不曾走在一起过,未曾绽开的情窦,都能成为这样大的一场劫难……
他没去找弓月的父母,只觉得无力的很。平生至此,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竟是这般无用,他亲眼看着弓月长大,平日里相安无事太平安定。他对弓月的好虽然是真的好,可对一个人好,不是只看在好上面的。
在弓月受苦受难之时,他却帮不了任何。
他自称弓月是他的世侄女,他真的受之有愧。
他也没去再寻栾之的麻烦,这些许事情。他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想说起。
栾之不知道的事情,就这样吧。
他一点也不想让栾之知道。
他甚至觉得,栾之根本就配不上弓月这片心。
弓月对栾之从来不曾有所求所图,甚至于根本就不求任何回报,也从来不曾要求一定要让栾之知道。
她不过就是默默的喜欢着栾之,暗暗的付出,以她自己的方式陪在栾之身边而已。
召了谁,又惹着谁了?
是夜,他召来祥云,驾云驰去七星宫。
“我这个世侄女,她的红鸾是怎样的?”
七星君怔住,自然是万万没有想到头一个来向他问起弓月的红鸾的,不是弓月的父母,竟然是迟霖。
七星君背过身去,竟是虚的不敢与迟霖对视,奈何他白眉长过额,纵然不与迟霖面对着对,迟霖的角度也瞧得清楚他那长而垂的白眉抖的厉害。
“这……”七星君干巴巴的笑:“这个嘛……”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防直言。”迟霖道:“便就是坎坷了些,我也不会怎么样,人的命格与做神仙的命格都各自有命数,我总不至于牵怒到七星阁来。”
七星君拱了拱手:“上神,并非小仙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这神仙的命格委实也不是我等小辈可以随便透露的,上神这般发问,小仙真不知该怎么衡量这个回答的分寸了。”
迟霖垂了垂目,思量了一番才又道:“不如我换个方式来问,我这个世侄女,她与栾之是个什么缘分?”
七星君惊的看向他来,眉毛抖的快要中了风:“上神问的可是三尊之一,栾之帝尊?”
迟霖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叮嘱道:“还请七星君对你我今日的谈话保密才是。”
七星君一副恍然之色,俨然是对弓月竟是与栾之之间有些故事而震撼不已,他伸手捋了捋胡子,装模作样的伸手来掐算了一把。
开玩笑不是?别说是和栾之那个与情爱之事不可能扯上什么关系的帝尊了,便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也是不可能与弓月有什么好结果的。
在九重天上的众神仙心里的衡量之中,栾之是最不可能与情爱之事扯上半毛钱关系的人,便就是之前突然爆出来栾之要大婚的事情,七星阁之外的人都震惊的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他七星君却是淡定的很。
栾之这个婚根本就结不成,他早就知道。
是以大婚当日新郎消失不见,一点也不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他在那之前不可以向外人透露这个天机罢了。
眼下他在迟霖的面前也只能装模作样的掐算一二,后而道:“弓月上神与栾之帝尊……不可能。”
迟霖心中自然是知晓这个结果的,来这里也只是希望能多少知道一些过程,又小心的问道:“那,会有什么纠缠吗?会不会出现太坎坷,太磨人的过程?”
弓月红鸾已经斩断,与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结果,这与和谁有缘或是无缘不同,红鸾断掉的,是不可能掐算得出来的,便就只是个过程,也是不可能算得出来的。
只是这话却断断不能跟迟霖说了,不过好在他活到这个年纪,面对这样的问题,随便说两句便也就是了。
况且,察言观色这个本事,多少还是有点的。
迟霖能这么问,那看来想必是已经有些坎坷难挨了。
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为弓月扼腕,但实话委实得憋在肚子里,嘴上叹了口气,道:“弓月上神与栾之帝尊之间,确然如上神所忧,坎坷了些,不过,应当是就要挨过去了,再坏也就是眼